建康西效,皇庄行在仅八百步处。
崇安王柴与瑞竟亦是一身金盔金甲,他骑在战马上。
柴与瑞对四周宗室亲贵及顺国公等大臣大声道:“肃宗帝昏厥无道,自私自利。这天下是柴氏子孙的天下,不是他柴信远一人之天下。世人谁不知道,这大夏的天下,乃是太祖,太宗百战所定!四十年前神宗无子,神宗忠孝无双,有爱宗室,曾与诸王言,变法图强,日后当征战四方,再大封天下,不以养猪之策,圈养皇族血脉。然却选定暴烈之人为君,致使我大夏丢失北方半壁江山。今暴君之弟雀占鸠巢,自私自利,任用贾儒奸贼为相,霍乱朝纲。为了长期霸占权利,尽杀害自己聪慧之子,扶持智障之人为太子。为自己一己之私,全不顾大夏六百年江山。某不愿看到皇乾柴氏江山,被一毒夫毁去。”
“宗室诸王,皆高祖血脉,其既能刺死自己亲生骨肉,心狠手辣至此,旷古未见!今日能杀自己的儿子,日后我等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亚圣曰:“君事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事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吾等怎能被一千古毒夫肆意杀戮,机内孤起兵伐无道,匡扶社稷,拨乱反正,请诸位柴氏子孙助孤一臂之力!
“诸毒夫,除奸佞!”
“诸毒夫,除奸佞!”
各宗室同顺国公郭世荣、长江水师统帅范遂等,纷纷怒吼呼应。
“杀!!”
随崇安王柴与瑞剑锋所指,范遂指挥着数倍于地方的大军,围杀向圣驾行在。
如今大义已有,各宗室不甘眼前地位,尽皆参与谋反。
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不博便是等死,搏一把,尚能给子孙博得几世荣华富贵。
因此参加动乱的众人无不用尽全身力气,冲杀向圣驾方向。
在范遂这等沙场老将的指挥下,大军以极快的速度,连破御林军三道临时防线,逼近山顶皇庄。
这一路上,血流成河------
最后一道防线前,皇庄躲楼之上,开国公曹磊面色凝重,目光复杂的看着一箭之地外的顺国公郭世荣,大声喊道:“子长,何以至此?”
郭世荣面对以前的老大哥,面色激动,道:“大哥,我与你不同,你家是频着祖宗一刀一枪用命换来的富贵,而我呢!这天下原本是我郭家祖宗让与柴家的,虽然历代柴家君王都把我郭氏列为勋贵豪门,和你等并列,但每朝不是在防着我郭氏?你们家族每隔几代抱有一人进入朝堂,我郭氏一直是柴氏养的一群猪。”
“几百年来,我郭氏一直小心翼翼,就怕柴氏找着由头降罪于我族,千不该万不该,我是猪蒙了心。与崇安王接了亲家,今崇安王与陛下争权,如果陛下胜了,我郭氏必定受到灭顶之灾。”
“当今天子的性格你我还不了解吗?猜忌之心甚重。我郭氏能过得了这一关吗?崇安王许诺与我,如其子登上王位,将封分我郭氏与海外,远离这个旋涡。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曹磊面色凛然,厉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执迷不悟,就凭范遂那点人马,就想改天换日?还有你跟崇安王是儿女亲家又怎么样!我开国时十二家勋贵曾经有过预定,只要不犯大罪,勋贵之间必须互相扶持,要不你我几家只能享有六百年的荣光。但你今天做的事情,谁也救不得你,你是瞎了眼还是迷了心。”
“大哥!!”
郭世荣目呲欲裂,怒吼一声:“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今官家,和以前柴氏帝王不同,我不想让顺国公府男丁死绝,女眷卖入教坊司啊!大哥,何必替那毒夫卖命?你若不想从龙,只需让开道路即可。崇安王说了,只诛柴信远和奸相贾儒,绝不动宋太师等忠臣良将和武勋各府,给兄弟!!”
开国公曹磊见之,心如刀绞,仰沈畅叹------
“既然如此,你听不得劝,我曹家世代忠烈,绝不枉做叛逆之臣。想伤害陛下,那就从我的尸体上他过去吧!”
建康城外,大地已经停止了震动,昏暗间所能见到的一切轮廓似乎都给人以狼藉之感。河面上仍旧在熊熊燃烧的是一艘大船,上面已经没有人,整个框架烧的分崩离析,着火的残骸以那团烈焰为中心往四周扩散,然后在水面上逐渐的消失,淹没。
周围的游船,也各自以这火焰为中心,在黑暗里朝四处散去,船上的灯火斑斑点点。
秦淮河两岸,房舍如林,檐角交叠,夜色里,城市房屋间的灯火聚成延伸的流火,在这初春的夜里纵横交错地勾勒出建康城的景象。
雨在下。
云层带着些许的青色,大雨将院子里的黄泥卷成一股股的浊流。一名名披了蓑衣的工匠推着小车,小车上是一二尺粗度黄油深泡过,打着铁箍的六七尺长的原木,还有几个工匠小车上载着木框。
一行车队在百十名御林军的护卫下来到河边,将小车连着货物直接推上五条中形货船,船只启动,驶入秦淮河,船顺着河流,来到乌衣巷襄阳王府花园后门私人小码头上。
工匠们推着小车进入后花园。花园正中土山上已经搭起了许多棚子,一道小小的身影带着或者说是举着斗笠跑过一小段雨幕,到了无雨的棚子里,小小的身影朝棚子里望去。这个十一二岁大的女孩,头上受了伤,缠着绷带。
看着棚子里木箱堆的有些凌乱,但防水状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