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郭诺笑着冲裴炎炎打了个招呼,加入我们一行。
裴炎炎见郭诺身姿挺拔、温文尔雅,也不禁面露欢喜之色,欣然笑纳了这声“裴总”。
但生意终归是生意,裴炎炎牵动嘴角,以上位者地姿态说道:“郭总,实在是抱歉,之前我父亲与您的约定不能作数了。”
郭诺脸上的温度一丝不减:“没关系,由您来掌管公司,我们以后一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当然,我现在手头就有一份下面人提上来的,重新设定门店经营方向的计划书,我想郭总和高总也许哪天有兴趣我们一起坐下来聊一聊。”裴炎炎无论是气场还是派头都散发着掌权者的自信与威严,她的角色转换之快令人叹服。
郭诺好像没想到裴炎炎会有如此充分的准备,“好,还是裴总思虑周全。那我便静候佳音,期盼早日合作了!”
冯如墨和裴炎炎私语了两句后裴炎炎便向我们致歉离开,去与另外的客人应酬去了。而我们在裴炎炎走后似乎都轻松不少。
“恭喜常总教出来一个好徒弟。”郭诺向常雨林笑道。
常雨林莞尔:“客气,她悟性高而已。”
“没想到布局的人竟然一直在局中,常总一手天降奇兵玩得出神入化。”我能听出来,郭诺的语气里充满了刻意压制的火药味。
“郭总只是运气不好。”常雨林说话永远气死人不偿命。郭诺对与裴氏集团合作失败的事情只字未提,至少明面上没提,可长常雨林却偏偏捅破这层窗户纸,戳人痛处。
“五月,你什么时候回帝都?”郭诺忽然转向我问道,完全忽略了常雨林的话。
“今晚”,我这才想起来,郭诺让我订票前告诉他,他打算和我同行回京。
郭诺并没有因为我未提前通知他而生气,“好,那我也今晚回去。把你航班发我,我接你一起去机场。”
我看着郭诺的背影,失神了瞬间:我怎么会忘了答应过郭诺要和他一起回帝都呢?
“再看下去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有妇之夫了。”常雨林讨厌的声音又打扰我思考人生了!
“我看大家不会注意到我的,常总师徒联手制造的动静太大,大家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呢!”
“是么?”常雨林的眉眼配上这两个字竟说不出地挑衅。
我不愿见他得意的样子:“只是您的徒弟会不会太着急了?他父母的资产迟早归她,又何必背上一世不忠不孝的骂名。”
“裴天明在女儿的继承权前面设置了触发条款”,常雨林的目光冷冷的:“他要求女儿的个人资产必须满三千万时才能持有或继承家族资产。”
“这是什么意思?”
常雨林似乎还在想什么事情,心不在焉地解释道;“意思就是裴天明故意给女儿设置了一个取得继承权的障碍,而这个障碍只有他有权消除,换句话说,他越过了法律赋予他女儿的权利,想但反面制控自己的女儿。”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虽然知道裴天明对女儿和老婆的吝啬,我却仍旧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对将自己的孩子视作对手。
“也许因为裴天明这辈子唯一擅长的事情就是看人。”常雨林不以为意道。
他的这句话让我的心脏打了一个激灵。他是在说,裴炎炎确实是一只狼,一只值得父母提防的狼。
但这一切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所以,裴炎炎和冯如墨结婚以后,身价自然就够继承和拥有裴天明的资产了。那这场结合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常雨林忽然侧头微沉着眼帘看我:“谈谈感受?”
“有点恶心。”我终于确定自己参与的已不再是一次婚姻入侵者清除任务,而是一场家族权利移交的混战。好在,虽然我后知后觉,但一切终于结束了。
“不仅恶心,而且无聊。”常雨林有些玩味地扫了我一眼:“但幸好,还有你这样的蠢人在,世界才不会变得太无聊。”
“我怎么蠢了?”这家伙损我还损上瘾了!
“你将录音笔的后半段剪掉了吧?”
“嗯?嗯,你果然是妖怪。”我已经懒得在常雨林面前装腔作势。
常雨林似乎在我脸上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饶有兴致地盯着我道:“如果没有你的录音笔,裴炎炎就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到足够有力的裴天明转移上市公司核心资产的证据。”
“这不用感谢我,还是感谢lisa养了一个会套话的闺蜜吧!”
常雨林忽然上前半步,与我贴得很近:“但你让人把后半段剪掉了吧?能不能告诉我,后半部分的内容?”
我在心里给阿玉划了一个大大的叉!不及格不及格!修剪个音频还能“留下尾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第一次看常雨林对什么产生好奇,我得好好报复一下。
“因为你欠我五十万!”常雨林说得正义凛然。
我怒目而视:“那是你要给她的!不是我!”
“那你自己跟她说吧!”常雨林看向我的身后。只见cynthia张正款款地向我们走来。
我如作弊被抓包似的,紧张得不行,可转念一想,我可是要在她面前秀一把恩爱好报复她的羞辱的呀!
“亲爱的”,我以这辈子最做作的声音对常雨林嗲声唤道。
“嗯?”常雨林表情自然地像是与我事先演练了无数遍,他向我轻轻探过一点身子,像正要听我说些什么悄悄话,那神情专注而溢满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