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痛记不清持续了多久,齐云姝忍不住落了泪。
滚汤的泪珠砸在赵景的手背上,颗颗滚烫。
他尽下微软减轻了力道,想要放开,可那纯却仿佛有魔力一般,慢慢地吸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心头甚至还蹿上了一抹奇异的冲·动,想要更多!正心神荡漾间,唇上一痛,却是被齐云姝咬了一口。
“你……你过分,光天化日之你敢……”齐云姝瞪他,真是流氓!
话未说完,偶然抬头看天色,不知何时暗沉了下来,乌云密布,雷声阵阵,紧接着豆大的雨粒便打了下来。
“下雨了,跟我走!”冰凉的雨珠打在身上,赵景心中什么绮丽的心思都没了,反手一抓握紧齐云姝的手臂,略微分辨了方向就往树木浅显的方向走。
齐云姝还在生刚刚被强·吻的事,想要硬气一回甩掉他的手,可眼下山中幽暗,雨势颇大,打在林子里发出“乒里乓啷”的声音,听着格外吓人。
她立马认怂,心虚地跟紧他的脚步!
七弯八拐地,两人总算在雷暴雨来临前寻到了一处山洞。
洞口贴着山壁,下面有几层台阶,里面风不吹雨不淋的,还铺着稻草,确是一个躲雨的好去处。
赵景对这地头似乎挺熟,将干燥的稻草铺到贴内壁的光滑大石头上,示意齐云姝坐下,他则抱了柴草点了一个火堆。
开始火势很小,他招手让齐云姝过去烤衣服。
可她还惦记着被他非礼的事,便扭过头假装没有看到。
赵景也不在意,自己搭了木头架子,把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穿在架子上,光着上半身添柴火。
齐云姝浑身湿漉漉地,衣服紧紧贴着皮肤,粘粘腻腻地极不舒服,弄得她连连皱眉。
感受到火光的温度,偷偷抬眼瞟他一眼,只见他舒舒服服地烤着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破瓦罐子接了水在烧,此时已经烧滚,他正晾着水。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她此时是又渴又冷还难受。
赵景没有转头去看,可侧眸时眼角余光却已然将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看她抱着双肘缩成一团,双脚还隐隐在颤抖。
他心下不忍,突然起身去拉她:“过来!”
“我……我不!”齐云姝很没有底气的拒绝,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赵景叹息,真是个别扭得不行的女子,难怪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她不过来,他只好走过她的衣衫。
齐云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外衫已经在他手里了,她连连挣扎:“你……你要干什么,我……我……我不愿意……你身上还有她的气味,就来碰我,我还生着你的气了!”这厮刚才跟人家黄玉莹你侬我侬完,现在居然要……
闻言,赵景郁结在心的烦恼顿时去了,心下失笑,原来她不是不生气的,只是与他一般没有说出来罢了,心中舒坦了,面上却是淡然从容:
“替你烤衣服,不然呢……”他将她扯到用他自己的衣衫围好的视觉死角里:“雨势这么猛,你半个月前才淹过水,小心旧疾未好又添新症!回头又要替黄小姐画像才能凑齐医药费!”
齐云姝见他扒过衣服后又十分君子地退了回去,这才放下心来,躲在衣服帘子下大喊:“不,不许,我不许你给她画!给谁画也不给她画!”倒不是吃醋,她就是不喜欢黄玉莹,不想看到她那副娇艳欲滴又得意洋洋地骄傲模样!
“我以为你喜欢我给她画,这样你不就有银子收,又有糕点吃?”赵景歪着头看她。
她生气,孰不知他也不高兴。
自己的才干和画技被当成货物一样论斤称,换作谁人能高兴得起来?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好不容易想要真心对她好一点的人!
齐云姝一脸聪明:“你不明白,二十两一次,我这回不多榨她一点,下回你不是还要再给她画?既然画都画过了,当然要一次性收够了!”
这论调竟让赵景说不出反驳的话,不过事实却还得摆:“南城镇的价格便是如此,街头代写字的画画先生收的不过是一两一张,再稍微好点的便是书斋里的坐馆先生,三两一张。更好的至多十两一张!不过到了县城、州府、京城,价钱也多得是高的!”
原本他要的二十两已经是顶了天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一出马就直接敲了人家五十两!
不过也好!
“呃,我……我不知道行情!”齐云姝眼神飘忽,难怪她要价五十两珍儿会那样骂她,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黄玉莹对他真可谓巴心巴肝了,愿意为他付大价钱!
赵景见她懵懂,晓得她对于一些常识的确有些不知道,便大概解释了一番:书法字画原本就是无价之物,不过是看买家能出得起几何罢了。
抢的人多了,价就抬起来了,要的人少了,价位自然就落下去了。
“想必黄小姐待你有心有意,愿意为你花费大价钱!”
齐云姝说着心里莫名泛出酸意。
她努力告诫自己,她不是吃醋,她不喜欢他,何来的醋可吃,她只是好奇,明明他们也算是妾有意,郎有情,怎么就没有走到一起呢?
不过这话于此时的他们却是不好问的。
再说她现在肚子饿了,摸出晾在一边的糕点,刚刚雨下下来的时候,她别的都没顾得上,就光想着藏这玩意儿了。
现在拿出来只是面上的油纸湿了一点而已,里面一点儿也没有受潮。
两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