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家的茅草屋自然比不上官府衙门那样一般的会用夯土和石块来堆砌起来的院墙那般的结实,杨政道在定襄郡的郡府之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来到院落之中,凝视着院墙愣着出神。随后被下人请到了一旁的屋中,开始食用早餐。不得不说这顿早餐在突厥人的安排之下,显得格外的丰盛。丰盛到了比杨政道在窦建德那里的时候吃的还要好。但是杨政道却是有些食不知味,他此时还在想着早上自己所思考的事情。
于是杨政道在吃完了早餐之后,便是带着仲育来到了定襄郡城外那些以前的村落之中,想要参观游览一番。即使杨政道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对目前定襄郡境内的情况有了最坏的打算,却还是未曾想到事实竟然如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般如此的不堪。在定襄郡之中,除去郡城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些自发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村镇,所以相互之间只有通过无数的人用双脚踏出来的土道,而没有官家修的任何一条官道。
杨政道和仲育此番出行没有骑马,而是选择了步行。两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这条土道之上,一边看这条土道两旁的风景。按理来说,现在正值金秋九月。即使定襄郡地处北方,因为天气寒冷的会很早的原因,所以收获的日子也要比起江南早上不少。可是却也绝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才刚刚进入九月份,道路两旁的田地上便已经是一片荒芜了啊。
杨政道带着疑问和仲育来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处村落之中。进了村子,杨政道心中的震撼便是更为的多了,在这个村落之中随处可见茅草房倒塌之后遗留在地面上的土坯墙基,而且也大多都破落不堪。里面隐约的似乎还残留着上一任主人所遗留下来的各种土质家具,但是绝大多数也随着风雨的侵蚀而变得破烂不堪了。好不容易的在这个村落之中找到了那么两三间还勉强耸立着的屋子,当然了,屋顶破了无数个大洞,显然已经不能再挡雨了,但是仗着还有四面土墙在,总归还是能够遮风的。
杨政道和仲育伸手小心的敲了敲那扇看起来随时可能会倒塌的木门,同时出言询问屋中是否有人在。没多一会儿,屋中便是传来了有人走路的声音。听脚步似乎是一个腿脚不便之人,而且听声音来说落地的脚步声很轻,似乎是一个身材枯瘦,腿脚不方便的人在勉力行走。
果不其然,杨政道面前的木门小屋中被人从里面拉开。随后借助外的阳光,杨政道和仲育看见屋中开门的人是一个满头银发驼背枯瘦的一名老叟。那名老叟见到杨政道和仲育腰间都横挎着刀剑,而且看二人的面色不似平常的百姓那般被饥荒折磨的面有菜色。尤其是看到仲育这个充满了突厥人面部特征的面孔,这名老叟还以为是遇到了突厥人前来南下掠夺粮食,于是当即便是颤巍巍的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要将拉开一条缝隙的门复又关回去。
走了小半日,总算是见到有一户人家的杨政道,哪里肯放他就此将门关上了。于是便是将要中的宝剑的剑鞘抵在了门缝之中,任由屋中的老叟如何的用力推门,却无论如何也关不上分毫。屋中的老叟眼见着关门无望,于是竟然是咕咚一声的跪了下来,不住地对面前的两人磕头作揖,同时口中颤巍巍的说道:
“两位大人,老朽家中真的没有什么粮食了。上一次那些好汉爷爷们来的时候,将老朽家中的最后一点余粮全部都带走了。两位大人你们若是不信,想要进屋中搜查一番,倒也可以。只是老朽在这里求求两位大人了,你们进屋中的时候千万小心着点,老朽这身子骨不方便,这房子要是塌了,老朽我就只能枕地盖天了。所以求求两位大人,千万不要太过于粗暴了。”
杨政道听完了之后,心知这名老者这是被附近的匪兵吓得有些精神崩溃了。此刻见谁都像是坏人,觉得谁都是来抢他的粮食,毁他的屋子的。看到老者的模样似乎也快到了年近古稀之年了,可是却遭此飞来横祸赶上了这样一场乱世。当真是让人替他感到惋惜,于是杨政道的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随后伸手扶起了地上的那名老叟。
那名老叟哪里肯如此轻易的就起来呢?但是怎奈他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一直未曾吃上一顿饱饭。再加上年事已高,此时的身子骨轻的在杨政道这样只是半练武半习文的二把刀武师面前,都显得轻如薄纸一般。此时被杨政道伸手用力向上一抬,竟然双脚离地的整个被抬了起来。
老叟见状只得是顺着杨政道的意思站了起来,但依然是弯腰弓着背,不知是他年事已高的驼背,还是刻意做出来这种顺从的样子,想要祈求活命。
杨政道将抵住门缝的剑鞘抽出,随后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但即便如此却仍旧震的门框上的土坯墙扑簌簌的向下掉着土块。眼见着这处茅草屋不知何时就会崩塌,杨政道便和仲育干脆一起动手,将老叟从屋中请了出来,来到屋外说话。只听杨政道对那名老手说道:。
“这位老人家,请你放心。我们不是那些乱匪,我们也不是北面的突厥。我的这位朋友只是碰巧和突厥人长得十分的面似,但是他是我们中原的汉人却是没错的。我是朝廷派来在这里接管定襄郡的一应事务的官员,现在是下来想要查看一下民间的具体情况的。听您方才说的话的意思,这附近有别的乱匪?只是老人家你的儿女们呢?在成这样的乱世,他们为什么不在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