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立刻道:“没有!我为什么要躲着清浅,我没有……我在当值,先走了……”
“真的没有吗?方才在南宫门前,你一见清浅,丢下一句你去找顾长庚,你人就没影了,如今看到清浅过来,你又要跑。”
“我,这是……我……”
走过来的林清浅听闻了,眉头不着痕迹微蹙。
沈斐躲她的理由,她心中了然,无非因上次游湖说的话。
虽然沈斐为人话唠,一开始有点看不起人,可相处久了,他为人仗义,耿直,在军营还帮过顾长庚,林清浅不想因这件事与他生分,毕竟顾长庚在军营,需他多照顾。
林清浅喊道:“沈世子。”
沈斐回头,尴尬的笑了笑,“清浅,长庚,你们来了正好,你们陪陪映雪,我还需当值,先走了。”
“沈世子,等等,清浅有几句话想问。”
话音一落,不止沈斐疑惑,其他人亦是,顾长庚也狐疑的望向林清浅。
沈斐:“清浅,你要问什么?”
林清浅对上沈斐的眼睛,眼神清亮,道:“上次在明月湖说过,侯爷夫人想让你娶我为侧妃,你不反对,只因我会绘画,是吗?”
沈斐被问得一头雾水,“清浅,你这是……”
“沈世子,你先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沈斐认真思量一番,点点头,“不错。”
林清浅微微一笑,微挑眉梢,道:“好,若如今换了别人,比如映雪,她也会绘画,侯爷夫人要你娶她,你会答应吗?”
苏映雪嘀咕道:“可我不会绘画啊。”
“只是一个假设而已,沈世子,你想想,你会吗?”
沈斐露出沉思的表情,片刻后,道:“会。”
“好,那若换了是长庚哥哥,长庚哥哥会绘画,侯爷夫人要你娶他,你会吗?”
苏映雪和杨玉堂瞪大眼睛惊愕看着林清浅,虽知是假设,但这假设有些太不合理,顾长庚是男人啊!
顾长庚抿了唇,虽有些许不悦,但并未打断林清浅。
沈斐这回沉默了大半晌,才道:“若长庚是女子,便会。”
林清浅道:“我方才问这些,不过是想告诉沈世子,你并不喜欢我,喜欢一个人,不会因她是否会绘画,长相如何,家世如何,你就是喜欢她,是你一见她便会情不自禁心情愉悦,想将世上最好的东西给她,处处为她着想,这才是喜欢。”
顾长庚眼睫微垂,轻轻的“嗯”了声。
林清浅站在他身旁,正巧听见了,抬头问道:“长庚哥哥,怎么了吗?”
顾长庚收起自己思绪,冷淡地道:“无事。”
林清浅没放在心上,继续对沈斐道:“我今日说这番话,不过想让沈世子看清自己的心,你不过将我当成志同道合朋友罢了,所以那日明月湖所说之事,你无须介怀。”
沈斐郁结于心多日的事,经林清浅一席话,豁然开朗。
他眉开眼笑地道:“我懂了!清浅你放心,你们是朋友,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好比在军营中不会让长庚被欺负。”
沈斐一把搂住顾长庚的肩头,挤眉弄眼地问道:“长庚,你说是吧。”
顾长庚面无表情,眼神嫌弃的瞥了眼自己肩头上的手,但破天荒没有拿开。
看在沈斐不喜欢林清浅的份上,他暂且忍一忍。
见沈斐又恢复大咧咧样子,林清浅放下心了,想起了正事。
“沈世子,我同长庚哥哥过来,是想问一问,半个月后,你能否想办法和长庚哥哥出宫一趟?”
“出宫一趟?出宫去做什么?”
“我娘去世后,留下一间成衣铺,如今是我偷偷过去打理,半月后重新开口迎客,当日会热闹非凡,想你们也过去看看。”
“热闹吗?我和沈斐最喜欢凑热闹,三小姐请放心,我们肯定会去的!”杨玉堂迫不及待道。
顾长庚道:“御林军士兵不得随意出宫。”
沈斐拍了拍胸口,胸有成竹地道:“你们就放心吧,我自会有办法的!”
对于这个结果,林清浅没半分意外,有平阳侯府世子身份在,很多事都不是难事。
过了一个时辰,林清浅道:“长庚哥哥,时候不早了,我跟映雪先回去。”
顾长庚眼眸深不见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路上小心。”
林清浅温柔浅笑:“好。”
林清浅与苏映雪走后,杨玉堂扑过去勒住沈斐的脖子,调侃道:“沈斐,方才你说了什么!你知道吗!你说若长庚是女子,还会绘画,你就要娶了他,就他这冷冰冰的性子,你也不怕他冻死……”
“滚滚滚……我只说会,何时说就要娶了?况且这只是清浅的假设罢了!”
杨玉堂大笑:“会和就要有区别吗?
……
在悦来芳重新开门迎客前,林清浅隔三差五就会过去一趟,毕竟有了向苏映雪学女红的借口,她能光明正大的出府。
而在府内闷坏的苏映雪,依葫芦画瓢,说是要出府见林清浅,苏父听闻,想到林清浅是丞相府千金,才情出众,说不定能与之交好,能收一收苏映雪的野性子,二话不说就同意。
殊不知两人狼狈为奸,偷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