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弘阔原本那环绕周身的血魔之力,此刻早已暗淡不已,一只手无力的耷拉着,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
而青蛇巨蟒更是惨不忍睹,周身的鳞片已经掉落的差不多,像砧板上待宰的死鱼。躺在地上出的气比进的气多。
“大师兄……”辛未见大师兄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扶着被乾坤帝钟击晕一时没能醒来的瘦猴儿,缓步向申屠弘阔走去。
邪神宗众门徒见状,也从藏身之处跳出来,腆着脸过来帮辛未扶瘦猴儿。却被辛未那冷冷的眼神瞪得发怵,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
申屠弘阔此刻眼神涣散,如同一尊雕像般树立在巨蟒跟前,任由手臂上的鲜血滴落,却根本没任何动作。
见申屠弘阔如此模样,辛未心中了然,大师兄显然已经身受重伤,此刻不过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而已。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那巨蟒,低头啐了一口,将瘦猴儿往邪神宗弟子手中一扔,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申屠弘阔。
“大师兄,你怎么样?”
“回,回西域……”申屠弘阔喃喃说道,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头一歪,晕了过去。
“好,我这就送你回去见师父……”辛未将申屠弘阔往肩上一扛,冷冷的看了一眼庄白一眼道:“你记住,过不了多久,我一定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邪神宗将彻底铲除你茅山派。”
庄白咧嘴笑道:“好,我茅山随时恭候大驾。”
辛未冷哼一声,转头又看了一眼胡言,冷声道:“也希望你能尽快提升自身实力,伤人夺宝之仇,我邪神宗入主中原之时,定然双倍奉还。”
胡言愣了愣,这辛未竟然还会把自己这个尚未察灵感气的普通人放在眼里,虽然自己确实夺了这乾坤帝钟。不过胡言却感觉辛未说着话,似乎话中有话。
无求却见不得辛未这摸样,上前一步道:“邪神宗了不起啊,一群手下败将而已,也不知道谁给你们的勇气。”
辛未根本看也不看无求一眼,冷冷的看着庄白道:“记住我说的话,邪神宗卷土从来之日,定然是中原道门覆灭之时。我们走……”说完,向邪神宗众弟子一挥手,扛着申屠弘阔快步向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那树影斑驳的月夜下……
“庄大哥,我怎么老感觉这辛未说话似有深意。”胡言望着消失在黑暗尽头的邪神宗众人,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有种奇怪的感觉,而且刚刚和他打斗时,他似乎有意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庄白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看是你们太多心了,这白面书生剑法是不错,不过倒没你们说的那么玄乎。”无求不以为然。
“算了,既然大家都没事,那自然最好。虽然有些波折,不过也不枉此行了。”庄白拍了拍胡言的肩膀道:“恭喜胡兄弟喜获灵器啊!”
胡言憨笑一声道:“庄大哥客气了,侥幸而已。”
“神器有灵,能得到这乾坤帝钟便是你的造化。”庄白指了指天笑道:“上天注定的,跑都跑不掉。”
胡言点点头道:“虽是这么说,也多亏你们帮忙。”
众人寒暄几句,无求却指着那躺在不远处的青色巨蟒道:“庄大哥,这蛇妖好像还活着,我们怎么处置它?”
听无求这么说,庄白迟疑片刻,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巨蟒身旁,用长剑戳了戳巨蟒的大脑袋,果见那巨蟒微微动弹了一下。吓得赶忙后退一步。有些发怵的说道:“这妖孽为祸人间,不如将它斩杀了事。”
正说话间,那巨蟒周身竟泛起一丝淡淡绿光,绿光之中,巨蟒身体如同漏气的气球,慢慢的缩小,不消片刻,竟小得只有一尺多长了。
庄白见状,眉头一拧,挥剑便斩。
“庄大哥,手下留情!”胡言赶忙伸手托住庄白落下的剑柄,急切的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蛇妖现在已经不能为恶,不如放过它一条生路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天如果放过这蛇妖,等它恢复元气,恐怕又将为祸人间。”庄白紧了紧手中长剑,沉声道:“胡兄弟,我知道你为人善良,但是作为修行人,当以屠魔卫道为己任。这蛇妖虽然现在没什么危害,但它依然是妖,是妖便不能放过。”
胡言见庄白已经下定了必杀之心,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话是没错,但这蛇妖刚刚也算是救了我们一命,现在它已经受了如此重的伤,又变得这么小,就算你不杀它,恐怕它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放它一条生路,也算是我们还了它的救命之情吧。”
紫菱也上前拉住庄白,一脸恳求的说道:“是啊,刚刚要不是这蛇妖忽然冲出来逼退那妖道,恐怕我们现在都已经被那妖道杀了。庄大哥,我求求你,放了它吧。”
“你们……”庄白见胡言和紫菱这般央求,不由得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
说着气呼呼的走到一旁的树下狠狠的将手中长剑插进了土里。坐在地上兀自生起闷气来。
胡言见庄白如此,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不过能救下这蛇妖的性命,心里倒是有些高兴。
胡言之所以要求放过这蛇妖,倒也不是因为胡言内心善良,更不是因为这蛇妖误打误撞救了他们一命,而是他觉得树妖和这巨蟒虽然是妖类,却重情重义,比起一些人来更有人情味。树妖为了让蛇妖活命,不惜碎丹,而蛇妖为了给树妖报仇,不惜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和那妖道相斗。最后才落得如此下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