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池离得小镇并不算远,位于城郊二三十里之外。
一行人刚出小镇,胡言便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这种感觉一直从茅山便有。之前他觉得这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但或许是昨夜神识又有所提升,这种感觉却变得尤为强烈。
当胡言一次一次转头回望时,却又没发现其他的人。
“胡言,你怎么了?”似乎察觉到胡言面色有异,无求凑到胡言身边,疑惑的问道。
胡言摇摇头道:“或许是我太敏感了,不知为何我老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无求赶忙回头观望一番,疑惑的道:“这附近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啊?”
胡言讪讪一笑道:“或许是连日赶路,出现错觉了吧。”
无求拍了拍胡言的胳膊道:“放心吧,就算有人跟踪我们也没事,我看定然是正一教的人。跟踪我们而来也不过是想了解我们的行踪罢了。”
无求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以李不惟的脾性,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胡言沉吟片刻道:“想来也是,好了,我们赶紧走吧,争取在午时赶到案发之处!”
所谓玄池,是因为这一处湖泊四周生长着一种红松,树叶倒影水中,整个水面也呈现出一片赤红之色,因此而得名。
本来此湖为一处极佳的游玩圣地,但前些时日,此处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凶案,近日此处便变得人烟稀少人迹罕至了。
胡言望着四周的美景,不由叹为观止。
紫凝和金宁儿更是叽叽喳喳的像两只麻雀,追蜂逐蝶,欢喜雀跃。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金凝筠也像是受到紫菱和金宁儿的影响,欢笑着捧起一簇簇的红松落叶,扬起漫天红雨。
红雨之下,金凝筠如同脱尘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让胡言不由看得有些呆了。
“呆子,看什么呢!”金凝筠似乎发现了胡言看向自己那火热的眼神,淡淡一笑,走到胡言的身边,笑着道。
胡言赶忙将目光投向远处,干咳一声道:“凝筠师姐,你看这地方真是漂亮,如果不发生这起凶案,恐怕游人定然很多,不过现在反倒方便了我们。”
金凝筠见胡言答非所问,也不点破,淡淡一笑道:“是啊!所以我们更应该尽快查出真相,还天下一个太平才是。”
胡言点点头,回头看向庄白,问道:“我也正是此意。庄大哥,发现死者的地方在什么方向?”
庄白以手搭帘,四处张望了一番后,指着露出水面的一片礁石道:“就在那附近,当时有垂钓者早起钓鱼,在那礁石附近发现了浮在水面之上的几具尸体,因此报了官,官府对于这样的悬案根本无能为力,后来不知道怎么惊动了正一教的人,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胡言沉吟片刻道:“要想寻到蛛丝马迹,我看还得从那一片礁石入手。”
庄白点点头,招呼嬉笑打闹的金宁儿等人一声,便领着胡言向那一片礁石所在的岸边走去。
凶手如若要设法取魂,定然不会在水中行事,而那一片礁石却是极佳之所,不但可以设法取魂,还方便抛尸。
当胡言等人绕过一片松林,来到礁石附近的岸边时,却发现四周已经被一片水泽淹没,或许是近日的大雨所致,让整个湖面的水位升高了许多,之前的痕迹显然不复存在了。
见此,庄白和胡言顿时叫苦不已。没想到辛苦赶了这么几天的路,到头来却因为一场大雨,什么都查不到了。
不过胡言并不打算就这么灰溜溜的无功而返,既然来了,多多少少也得查看一番。于是和庄白打了一声招呼,便开始在附近搜索起来。只期望还能找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虽然希望很渺茫,但他还是想尽人事听天命。
胡言拿着一根树枝,弓着身子,在松林中细致的搜索着,一时竟入忘我之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胡言还当是庄白过来了,猛然抬起头,却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缓步走了过来。
说熟悉是因为胡言认得此人,说陌生是因为胡言和他并未有什么交情,或者说,两人之间有着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怨仇。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封魔窟和胡言抢夺乾坤帝钟的邪神宗第一弟子申屠弘阔。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果然来了此处!”那申屠弘阔嘴角带着一丝森然的笑意,冷冷的看着胡言。
“你,你怎么会在此处?”胡言看清来人,顿时吃了一惊,一丝冷汗从背脊之上缓缓滑落。
对于申屠弘阔的实力,胡言记忆犹新心有余悸。一个金丹期的修行人,可不是他现在这还没成功筑基的练气者能够对抗得了的。
“我怎么会在此?呵,那还不是为了寻你这个臭小子!”申屠弘阔冷笑着说道。
“难道这一连串的凶案,果真是你所为?”胡言心中虽然畏惧眼前这个妖道,自知难以和他匹敌,此刻想跑已经来不及,反倒冷静了下来。脑子急速运转,只想从他口中套出一些细枝末节来。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待如何?”申屠弘阔戏谑的看着胡言,显然已经知道胡言的意图,在他眼里,胡言根本不足为惧,反倒想要戏耍他一番。谁让胡言夺了他即将到手的上古灵器。这一次,他不但要夺回乾坤帝钟,还要将胡言玩弄于手掌之中,最后将其折磨而死,方才能一泄夺宝之恨。
胡言凛然道:“如果是你,我将为被你杀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