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此时也恢复了理智,死人他见的多了,还是第一次动手杀人,可是战场上由不得他犹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周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心若软一点,反应要是慢一点,死的就是自己了,看着黑衣少年血肉模糊的躯体,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马小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坚韧了。
不再去多想,马小七手八脚的解下黑衣少年的佩刀,连同腰带一起扯下系在自己的腰上,脱下破烂的上衣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光着膀子俯身去抓地上的马槊,这个时候谁要是来杀自己,就和他拼了,马小心里是这般想的,身体却被手里的马槊带了个趔趄,刚刚看别人舞的虎虎生风,没想到抓在手里这么沉,看来这个被自己打死的家伙手上还真有把子力气,这马槊的槊柄握起来很结实,木材品质极好,槊刃足有两尺多长,刃面还有层层叠叠青色的煅纹,煞是好看,比那张通用的槊还好,看着这么好的兵器握在自己手里,马小顿时升起一股豪气。
马小站起身来扫了一眼战场,厮杀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战场上的人都杀红了眼,遍地都是倒下的人,有的一动不动应是死了,有的捂着身体不住的哀嚎,大部分倒下的都是这次抓来的壮丁,还有很多人在四散逃跑,可是黑色骑兵很快就追上,一枪刺出就结果一条生命,第一次上战场的壮丁们此时全都放弃了抵抗,沛国的兵卒们和黑色骑兵打的正酣,但是黑色骑兵人数太多,而且装备明显比沛国的精良,沛国这边骑兵较少,步卒虽然个个顽强抵抗,但是终究寡不敌众,马小这样不懂兵事的娃娃都看的出来沛国兵坚持不了多久了,刚刚升起的那股子豪气也瘪了下去。
突然山脚下有一人栽下马,马小定睛一看,却是沛军首领张通,他前胸中了一支长箭,箭簇从后背的盔甲漏了出来,此时翻坐在地上,抓起滚落在地的铜盔就朝一个正在搭箭瞄准的骑兵打去,一下将弓箭打落,骑兵也不管弓箭,提起挂在马背上的长枪驱马继续冲来,来到近处,右手高高扬起长枪,对着张通的脑袋就刺了过去,就在这时马小身边闪过一个巨大的身影,却是一开始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黑夜叉,她此时竟然穿着大号沛军军服,头上扎着男人一样的发髻,手里抓着一个木盾,朝着黑色骑兵猛地一下掷了出去。
“嘡”的一下正中黑色骑兵肩甲,将其打落马下,旁边一个沛国步卒冲上前去就是一刀,斩下首级,张通暗自庆幸躲过一劫,哪知又有一个骑兵骑马冲了过来,这个骑兵明显是敌军的首领,此人头顶的铜盔插着翎羽,胸前的黑色铠甲铮明瓦亮,披肩的红色斗篷随风飘舞,胯下战马神骏异常,右手拖着一柄三尖两刃的掉刀,冲着张通大喊“张通,我今日是来雪老爷岭之耻的,拿命来!”战马来的极快,张通刚刚站起来,骑兵就来到了近前,掉刀向前一带,力道阴狠,眼看就要把张通头颅取下,就在这时,一个庞然大物斜冲了过来,“嘭”的一声竟从侧面将高大的战马撞翻在地,却是黑夜叉及时赶到,敌军首领一时不察被倒下的战马压住右腿,闷哼了一声,内心大骇,竟有人靠身体就能撞倒他的战马,刚刚补刀的步卒手提腰刀跳将过来就要斩首,那首领反应也是极快,单手挥起掉刀横着一扫直接将步卒拦腰斩成两截,血污四溅。
还没等敌军首领收刀,张通的长槊一下刺中他的脖子,“受死吧,手下败将”,怕他不死,张通还拧了几下槊柄才罢休。一位从滁国一路追随元帅杀到沛国北境的得力参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他乡。
张通不顾胸前的长箭,在黑夜叉搀扶下上了战马,高高拎起敌军首领的首级大喝“汝家贼首刘涠洲已被我斩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狗贼张通,我今日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敌军一位满脸麻子,手使战斧的副将提马冲了过来,其他黑色骑兵一见主将被杀,不但没有束手就擒,反而血性大发,打杀起来更加凶猛,十几个骑兵舍下对手朝张通冲了过来,誓要为主公报仇。
张通一惊,他此时有伤在身,如此多的人朝他杀来,眼看招架不住,解下自己的佩剑扔给黑夜叉,“秀云,你替我抵挡一下”,黑夜叉又把佩剑甩还给张通“将军的剑我使不惯”,从地上捡起敌首刘涠洲的掉刀横在张通马前,颇有一妇当关,万夫莫开之气,马小全都看在眼里,很是纳闷,黑夜叉怎么改名叫“秀云”了?
眨眼的功夫,十几个黑色骑兵从各个方向杀到,最先到的一个舞了个枪花就瞄着黑夜叉的脖子刺来,黑夜叉从右举起掉刀,身子一歪,大喝一声“哈!”,猛然向斜下一劈,血光四溅,骑兵和战马一起被斩成两截,紧接着后面的一个骑兵也杀到近前,想要绕过黑夜叉直取张通,黑夜叉斩完一个连气都不喘,一个大步转身又是一劈,同样连人带马斩成两截,这两刀使得惊世骇俗,其他冲上来额骑兵赶紧勒住马匹,调整方向,绕着张通和黑夜叉旋转不敢上前,就连刚刚要将张通碎尸万段的麻脸副将也没了气势,溜着马谨慎的看着黑夜叉,满脸的惊骇,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在战场上见到如此彪悍之人,还是个妇人,“这位巾帼英雄不曾听人提过,报上名来!”。
黑夜叉不懂这军旅的一套话辞,瞪着眼睛喊道“姑奶奶石城黑夜叉,哪个敢来动张将军,今日就将他剁成包子馅!”这一声大喝吓得滁国骑兵没敢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