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心听后,眼睛一亮,不假思索道:“凡青哥哥,难道是东海万年太岁吗?”
凡青点了点头,对悦心说:“这次你算是说对了!走,我们一起去找那万年的太岁去!”
悦心心中升腾起无限的希望来。她坚信这东海海底的万年太岁可以救回爹爹。于是,她欣喜地随着凡青去了东海海底的最深处。
油绿发黑的海草约有三丈高,如同长长的飘带,随波舒展自己的身子。穿入其中,由于太过于郁郁苍苍,反而遮天蔽日,失去了光芒。
悦心有些害怕,摸着黑,辨不清方向,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可也就走了两三步,便走不动了。脚下仿佛有千万只手在把她向下拽,她越动,越向下陷。调皮的海草还不时的拂过她的身子。糟糕,好疼啊!原来这些个海草是食人的。悦心吓得大叫了起来:“凡青哥哥,凡青哥哥,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救我吧!”
凡青真身是鲮鱼,在这恼人的海草中是如鱼得水。他冷着脸看着挣扎着的悦心,故意不吱声。
悦心大喊大叫,却得不到回应,绝望的停止了挣扎,大声的哭泣起来。
凡青见状,才故意现身救出悦心,然后对悦心说:“哎呀,是凡青考虑不周。适才只想到要快快的救父王,却没想到悦心妹妹非我族类,不能在这东海肆意走动的。是凡青大意了,害的悦心妹妹受这么重的伤!”
悦心此刻惊魂未定,听见凡青这样说,却也善解人意道:“凡青哥哥,不必自责。也是悦心修为太低了。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凡青看着悦心道:“无妨,我有办法。”说完,让悦心缩小身子,自己收了悦心笼在衣袖里。悦心在凡青的衣袖里,黑麻麻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海底的水流声。她也只能安心的躺在那里。
过了会,凡青把她放了出来。她眼前稍微明亮了一点点。定睛看了看,不过眼前是一大片的淤泥坑,淤泥坑里散落着礁石。她疑惑地看向凡青道:“凡青哥哥,那万年的太岁在哪里呢?”
凡青看了看一脸蒙圈的悦心,并不言语,只是飞身到那淤泥坑中去了。悦心楞了楞,没有勇气跳下去,只站在原地看着凡青。
只见凡青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泛着青色光芒的玉葫芦,置于他的左手掌心,嘴中念念有词。然后竟然变成了一条鲮鱼,钻入了淤泥中。
悦心在一旁都看的呆住了。过了会,方才反应过来,呼唤着:“凡青哥哥!凡青哥哥!”
那淤泥好似烧开了锅的水一般,咕嘟,咕嘟的翻滚了起来。泥水四溅。突然,靠着一块白色暗礁地方的淤泥迅速地塌陷了下去,在塌陷的地方,冉冉升起了适才凡青手中那只青色的玉葫芦。只是那只玉葫芦好似被吹了气般,变大了许多。紧接着,凡青也露出了脑袋。只见凡青奋力一跃,出了淤泥坑。
然后他闭着眼睛站在淤泥坑边上,双手合十,嘴里又是念念有词。这般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方才伸出左手,摊平。那青色的玉葫芦好像感应到主人的召唤般,旋转着,越变悦心,最后变成和刚才凡青拿出来时一般大小才安然又屹立在凡青的左手中央。
凡青睁开眼,把玉葫芦收入怀中。对悦心说:“悦心妹妹,走吧!”
悦心想开口问凡青是不是找到了万年太岁了,可是看着凡青那疲惫的样子,又不敢多言。只好怏怏的变小,还待在凡青的衣袖里,让他带自己回去。
回到梵清宫,鸿鲤已经焦急的等在那里了。鸿鲤引着凡青和悦心去了一处僻静的偏殿。凡青进去后,面色凝重的从怀中掏出了那青色的玉葫芦。然后缓缓地拔开了塞子,往地上一倒。
悦心紧紧地盯着那玉葫芦,不想地上出现的东西让悦心永生难忘。那地上赫然出现了一摊肉色的,如同鼻涕一般黏黏糊糊的东西。悦心楞住了,她傻傻地问凡青:“凡青哥哥,这就是万年的太岁吗?”
凡青满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对悦心说:“悦心,把它抱起来,放在这个玳瑁壳里吧!”
悦心木木地点了点头,蹲在地上,用手去碰触。刚刚碰触上,就被黏住了手,悦心抽了下手,带出了如同刚刚擤出的鼻涕般恶习的黏液来。悦心登时觉得有点恶心,胸口排山倒海般潮涌着。可是相当爹爹,她还是强忍着想吐的感觉,用力的去抱那太岁。
没成想,那万年的太岁,刚刚倒在地上的时候,不过面盆大小。可是,在这么片刻,他如同发面般,胀大了十倍都不止。那恶心的,滑腻腻,黏糊糊的液体沾满了悦心脸上,胳膊上,甚至嘴唇上都是。
悦心都快哭了,她奋力想抱起,可是沉重超乎了她的相像,她无力抱起。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轻松不少。原来是鸿鲤也过来帮忙了。
二人合力把这万年的太岁安置到那个巨大的玳瑁壳里后,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对望了一眼,看着对方满头满脸都挂着鸡蛋清似的黏液,还随着头的摆动在晃动的样子,不知道是该恶心呢,还是可笑!
凡青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却并不为所动容。只是冷冷道:“好了,你们二人为我助力,我要把父王的魂魄安放在这万年的太岁里了!”
悦心和鸿鲤对看了一眼,慌忙起身,听从凡青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