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看了看韫贾,眼神飘向门口,嘴角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韫贾低下头,把耳朵贴到云震嘴边。可是,云震这一口气终究没能上的来,就这么圆睁着眼,去了。
韫贾看着死不瞑目地云震,椎心泣血,欲哭无泪。他把云震的衣服整理好,头发束好,还用手掌摊开,合上了云震的眼睛。然后小心的拭去云震嘴角的血迹,怕一会云旗看见了难过。
整理好这一切,韫贾便搬了把椅子。坐在云震床前,就当云震还活着,和他拉着家常。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这云旗和乐萱都到了。云旗的眼睛又红又肿,似乎是哭了一路。此刻,看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般的云震,云旗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冲到了云震床前,跪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云震道:“爹爹,你只是睡着了吧!你的身体那么好,从不生病的。别人说你病故是骗我的是吧?你是那么心疼我,你一定不会丢下我,让我孤零零的一人苟活!你舍不得,你一定舍不得的。爹爹,是不是啊?你告诉我,是不是啊?”
云旗说着说着,有些激动,她拉了拉云震的胳膊,又摸了摸云震的手,继续说:“爹爹,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了呢!从来你的手都是热乎乎的呀!我给你捂捂。”
乐萱在旁看的是潸然泪下。旁边站着的侍从,韫贾也看的是涕泪齐下。
乐萱走到云旗旁边,蹲下身子,张开手臂,从云旗的身后抱住她。然后在云旗耳边轻声说:“孩子,你的父亲功德圆满了!也许他在另一个地方,换一种方式继续爱着你,守护着你呢!你不要太过于伤悲了!”
云旗听见乐萱的话,又被乐萱这样抱着,方才如梦初醒般地落下泪来。她挣脱了乐萱的怀抱,扑到了云震的身上,哭着说:“爹爹,你这个骗子,你骗我说永远在我身边守护我的。可如今为什么要丢下我?爹爹,说好的,你要看着我从牙牙学语到白发婆娑的。爹爹,你骗了我。你骗我!”
乐萱起身叹了口气,示意韫贾退出来,让云旗和云震单独待会。
满房子的人员退出去后,只剩下云旗对着云震在那里伤心地絮絮叨叨了。
韫贾抬眼看了下乐萱,这才发现,这几日不见,乐萱也憔悴清瘦了许多。韫贾心里盘算:“难道现在朝堂之上的澜清不是真的澜清?”只是他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下,也并未深想。
这时,宫中的舍人过来传旨。原来是澜清要求以军礼厚葬云震,并让韫贾丞相全权负责此事。
韫贾接旨后,便着手安排葬礼的各项事宜去了。乐萱作为太后,久待在云震将军府也不太适宜,只得离去了。
云震风光大葬后,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谣传,说是云震暴病身亡是因为和韫贾相争导致。而且这谣言还越演越烈,不少朝臣在背后对韫贾指指点点。
云震生前旧部方其中等,都咽不下这口气。都联合起来,暗中给韫贾使绊子。韫贾倒也不以为意!
云旗听说后,强忍着悲痛,把这些个旧部召集起来,当众宣布道:“云旗感谢各位还记挂着家父。可是各位如此以莫须有的谣言中伤韫贾丞相,既是侮辱了家父的人品和胸怀,也是辱没了家父和韫贾丞相的情谊!还望各位三思!”
韫贾听说后,不禁更加的佩服云旗,也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对云旗要以生命去保护。
话说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日在朝堂上,大臣们纷纷奏报各地惊现cǎi_huā大盗。说是这cǎi_huā大盗倒是不分良家妇女还是青楼娼妓。他奸污的女子只一个标准,就是容貌美丽。
澜清在龙椅上听见这个奏报,咧嘴一笑,只是让这些朝臣好好去查。
下了朝,这些个朝臣拉住韫贾,一个个七嘴八舌。
原来,这些个女子报案后,依照这些受害人的口述复原的画像,或者是些善丹青的受害人,那画出的cǎi_huā大盗画像都是像极了当今的王上澜清。
他们议论,王上这些天,天天上早朝。而晚上,也没有听侍卫们说起过王上出宫。况且,这cǎi_huā大盗犯案的地方有些离京都甚远,王上是不可能做到。可是,天底下还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他们害怕抓到的这个cǎi_huā大盗是王上的兄弟。因此,想让这韫贾去探探太后乐萱娘娘的口气。
韫贾听着这件事,头无比的痛!他认识澜清这么久,清楚的知道澜清并无兄弟。可这如同复制般相像的人又究竟是谁呢?他如此光明正大的作奸犯科又意欲何为呢?难道是为了抹黑当今的王上?韫贾是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他还是去求见了乐萱娘娘。
他到了乐萱的紫萱宫,发现云旗也在这里。看见云旗,他有些踌躇,不知道是否此时禀报。
乐萱却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柔声道:“韫贾,有话但讲无妨!世事变迁,今时不同往日。云旗这孩子如今就在我宫中住了!”
韫贾听得一愣,今时不同往日?这是何意?云旗竟然搬离锦绣宫了?
云旗看着一脸震惊的韫贾,浅笑道:“韫贾伯伯,过去终将过去!只是在这里,我们不必拘于礼节,还是像从前在新梧县那般畅所欲言吧!”
韫贾听了云旗的话,是更加的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了。直到云旗拉着韫贾坐下,韫贾才反应过来。把cǎi_huā大盗的事情同乐萱和云旗大概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