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万魄玄心>第二十二章:云海风远

自那日送酒入宗归来,张明心每日爬铁链、砍木之时,六师兄风不寻再不陪同。

每日张明心日中砍木归来,皆是见得往日那常笑的风不寻,呆呆坐于石屋之外某处,或是喝酒,或是远看。平日里,也是少笑了许多,许多,随着日落日出,风不寻脸上一日比一日忧伤。

师父煮酒之时,也均是张明心抱柴、堵气,从不见风不寻进屋,就是每月入宗送酒,也是师父亲去。

那木丝垛,却是只多不少,怪的是那木段堆,也不见少得。

张明心想不懂六师兄之事,只是每日更加勤奋。

特别是那晚上炼气,不到身上灼痛如焚骨烧心,便不停下,丹田之中那丝浊气,倒是浑厚了些,每日砍木劈柴,运起气来,成果显著,只是运气之时,灼痛比炼气难受数倍,那酒虽止得灼痛,但喝得快了许多,每日煮酒,师父数句之后,便借题骂着张明心。

日夜如梭,修道之人,少记时日,因为寿长,也难记得。

这日,张明心正在劈柴,天上流光划过,数道御器光芒破空而来,落在石屋门前。

领头一人,瞟了张明心一眼,大声喊道:“你师父呢!”

那人脸上威严倨傲,张明心隐隐认得,是律宗首座全通道人,当日三清殿中,拍了自己肩膀的人。

张明心愣着还未回答,风不寻的声音已是传来:“家师正在屋内歇息,不知律宗首座来此,有何要事,我通知家师。”

风不寻一脸冷峻凌然之色,早从石屋墙边站起,一身笔直,垂下的双手微张。

张明心从未见得,风不寻如此模样,忽而想起,先前送酒后回谷路上的事,心中也是一阵紧张。

“哦,白日中照,还在睡觉!你师父真是闲得很,难怪也无几个弟子。”全通道人脸上带着取笑嫌弃之色,声音怪着说道,闲得很三字,说得极重。

风不寻回道:“师父年老,总是嗜睡些,首座若是有事,可坐着等等。谷中无茶,怠慢了首座了。”

“先前早派人知会,玄宗新弟子求剑这等大事,你们师父记不得,你们做弟子的,便也不知?你等守在此处,便是整日偷闲打盹的吗!”全通道人大怒,说话之间,脸上肉抖得厉害。

风不寻听着,脸上惊变:“不是那事……这么快?”

风不寻脸上尽是忧伤,略一低头,又是抬头,话中却依然硬硬:“首座见笑了,莫不是,这入谷求剑,我们这些弟子,也有份?”

风不寻侧眼瞟了一下张明心,张明心瞧见,却不知其意思。

“哼,你这口气,你们一宗,皆是目无长辈的么!”听着风不寻话中似有话,全通道人更怒,忽而又转冷笑,“你这弟子,我记得上次并未进过藏剑谷。就是守着这谷这山,偷偷进了,你这新入门一年的师弟,宗门盛事,也不参与?”

“我师弟,必然是要参与的。”风不寻淡笑,微微点着头,那脸上却是一脸心机:“只是这宗门盛事,既与我师弟有关,入谷求剑是一件,这另一件,必然也是与我师弟有关罢。”

全通道人听着,脸上冷笑突变,黑下脸来:“小小年纪,好重的心计,你竟是想你师弟,参与宗门‘玄门试’?哼哼,你们也算宗门之内,想要参与,有何不可!”

全通道人顿了顿,阴阳怪气地接着说:“只是玄门比试,精英齐聚,往年数次,均有人重伤或残,你这师弟,本就有缺,别再少点什么,你这做师兄的,可不好照顾啊!”

风不寻听着,脸上惊讶变色,又转愤怒,刚想接话,石屋门洞走出一人,却是师父醒来,走出门来。

“吵什么吵什么,什么玄门试,你们两不好好劈柴,又偷我酒喝,胡言乱语了么!”师父一手擦着眼睛,打着哈欠,张大嘴间,却是见着全通道人等数人,“阿嚏,是全通首座,石屋内坐?”

全通道人见着老人,“哼”了一声,算是拒了。

“也罢,屋内无椅,还是站着好。”老人席地坐下,从腰中取下葫芦,灌了一口,哈了口气,也不说话。

全通道人也不看老人,强忍怒气,肃然说道:“明日,宗内新弟子求剑,六宗未曾入过葬剑谷谷的弟子,日出之时,便齐聚葬剑山。”

“你们聚,你们聚。”老人继续喝酒。

“放屁!那山为藏剑谷入口,宗内之人多年不上山,何来认路之人!你们出一人,引路上山!律宗派人于山上护法!先于山上求剑,不得再入谷内,是宗内求剑规矩,你,你……”全通道人,脸上胡子倒竖,盛怒之极。

老人眯着眼看了全通道人,良久,点了点头:

指着风不寻说道:“他,早已被逐出师门。”

又指张明心:“他,还上不去。”

又指着自己:“我,怕摔死不上。”

……

入夜,张明心在空地上盘坐,也无心炼气,只是闭眼养神,偷偷听着,石屋之内,零星传出的话语。

律宗首座等人,怒气冲天地御器而去后,师父又入了石屋,风不寻难得抹了摸张明心的头,眼中闪烁,便连连劈柴至日落,那空地上,多了几垛高高的不尽木木丝。

日落之时,风不寻才停下,走入木屋。

张明心忽然想起,风不寻半年多来,今日竟是第一次入石屋,先前,均是呆在屋外,或是打坐、劈柴,或是发呆。

室内,风不寻低头跪着,不时问着一句,说着一句。

“师父,明心师弟这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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