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委屈的南执与看了他爹一眼,然后继续指挥苏惟:“爸你别听她跟你瞎说,她这人你可不知道,她把我欺负的,她父母都看不过去了。还好有他们给我撑腰,不然我都不知道被她欺负成什么样了。”
苏惟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指着南执与的手都直哆嗦:“你这个颠倒黑白的混蛋,就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跟你爸告状,你问问他,说我欺负你他信不信?”
南在勋在一边闲闲的看着两人斗嘴也不插话,就见南执与委屈巴巴的,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从沙发上站起来,拎上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爸,我先回去了,没事儿,不能因为我影响你俩感情。我都懂,就是心里不舒服。”
虽说明知道他是装的,可南在勋的心还是被触动了,回身把手搭在儿子肩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爸不会因为任何人委屈你。小惟也不会做出那么可恶的事,你们俩都是爸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最爱的儿子,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你们好好相处,等爸不在那天,还要你来帮爸照顾她。”
南执与知道自己闹过了,听着父亲说的话,就难免想起父亲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他连忙笑笑说:“我逗你玩儿还当真啊,爸你这是她一来就不正常了。真是的,行了,我自个儿找地方玩去了。”
苏惟不想打扰父子俩的真情表露,这会儿憋着气也没吭声。等南执与一走她就不让了,回头就质问南在勋:“你跟你儿子都瞎说些啥呀,我用得着他照顾吗?我告诉你南在勋,以后你再敢说这样的话,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自己到底要把他怎么样。
南在勋却扯出一个坏笑:“你就吃了我是不是?好吧,我又败给你了,你吃了我吧。”
“啊?”苏惟有些懵了,南在勋可是还有三个月就76岁整了,还能那样吗?
南在勋却是没顾她的惊讶,扯着人就往卫生间去:“你先去洗澡,不要拒绝我,我可是整整忍了48年。”
他还是没跟她一起洗澡,这是当年他最喜欢做的事,如今却害怕被她看见自己满身岁月的痕迹。
在床上他始终不肯开灯,苏惟尊重他,也不想他太伤心了。
事后他说:“我身上都是老人的腐败味,很难闻是吧?”
她把头扎进他怀里,在他胸口亲吻:“不是,就是你特有的味道,我永远都贪恋。”
其实跟正常的76岁老年人比,南在勋完全不像。他这些年一直刻意的健身锻炼,保持身材的同时也想让自己尽量多活些年,只为了再多几年等她的时间。
苏惟问:“95年两国就建交了,你怎么不去看我?”
“我去了呀,可你都不认识我。就连你妈妈抱着你出去,我都看见了。那时你好小,在你妈妈怀里还对我笑呢。”
他没说的是,看见女儿跟一个大叔笑,苏惟妈妈很礼貌的教着小苏惟跟大叔打招呼。五岁的苏惟奶声奶气的跟55岁的南在勋说了声:“伯伯好”
南在勋的笑僵在脸上,之后就再不敢让她看到自己。而以当时各人的真实年轮论起来,苏惟叫南在勋爷爷也不为过。只是他一直保持让自己比同龄人年轻一些,才让55岁的他看上去也就像40岁。
苏惟上小学那天,南在勋就跟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们一起,站在校门口看着她走进去。她害怕极了,南在勋恨不得把她抱回来,不让她去上学了。
她升入初中了,报道那天南在勋还是在校门口。她开朗极了,一点也不怕生。她12岁,南在勋已经62岁。
她高中考入重点校,南在勋开心极了。他投资在她家乡开发区办厂,有更多时间过来这边。
甚至他把跟苏惟同年的儿子带过来,南执与看着父亲总盯着的那个小姑娘问:“爸,她是你私生女啊?”
南在勋摇了摇头,南执与不再问。
苏惟高考时南在勋也在,一直在考场外陪到她结束考试。她去大学报道时他跟她乘同一趟火车,就坐在她侧对面的位置上,而她却根本不认识他。
她大学几年一直有男生追求她,南在勋都暗中给破坏掉了。而那时他已经70岁了,再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甚至连擦肩而过他都不敢。
这些事南在勋都没告诉苏惟,而她知道的时候,是南执与告诉她的。而她的家乡,南执与之前也去过,只是到后来的后来才告诉她。
“在勋,我开车带你出去玩儿啊,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车技。”苏惟在沙发上,头枕着南在勋的腿,仰头跟他说。
“爸,你可别让她开车,就她那车技纯属蓄意谋杀。”南执与坐在两人对面说道。
南在勋宠溺的用手指梳理着苏惟的头发,笑着说:“我相信你的车技,后院有你的专属车库,都是你喜欢的甲壳虫。”
“我不要坐后排,不许开甲壳虫。”南执与又在抢话。
苏惟白他一眼,哼了一声:“哪凉快哪待着去,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呢!”
南执与又毫无节操的跟他老爹告状:“爸,你看她,我就是想多跟你待会儿,她就总赶我走。”
苏惟躺在沙发上就抱住了南在勋的大腿:“在勋,你儿子该断奶了,直接踢出去就行。”
南在勋笑着牵过苏惟的手:“陪你出去走走。”
南执与闻言就立马从沙发上起来,苏惟恶狠狠的瞪着他:“不许跟着。”
两人在酒店外边散步,南执与就找了一处坐那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