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何医生又带着医生们浩浩荡荡地过来查病房。
一眼瞧见人群中站着的年清舟,千伊忍不住同他开起了玩笑:“年医生,你的实习期这么长,现在又转到妇产科了?”
正在看千伊病历的何医生抬起头,瞧了眼自己儿子,不解地问:“你们居然认识?”
年清舟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对许太太印象很深,不过没想到许太太也记得我,真是太荣幸了!”
“对哦,上回听你们说过,认识我家迟到大王。”何医生在病历上“哗哗”地写了几行字,随口调侃道。
“妈!”年清舟不满地冲何医生叫起来。
何医生这时故意把脸一板,严肃地道:“回你的外科去,没事跑妇产科来查什么房?”
年清舟呵呵一笑:“何医生您老这是健忘了,今天一位孕妇要做心脏手术,我过来接病人的。”
何医生愣了一下,立刻问了一句:“今天又要上手术台了?你们主任不怕你笨手笨脚?”
“我算服了,在外头,您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年清舟冲千伊眨了眨眼,做出甘拜下风的表情。
众人都大笑起来,有人还拍拍年清舟的后背,连带千伊和张妈也相视一笑。
等何医生结束完查房,带着一大群人离开,张妈瞧瞧门外:“我刚才一下子记起来,上回少夫人在医院出事,还是年医生见义勇为,把那个凶手抓住的,居然忘了当面跟何医生夸夸年医生。”
“现在夸也来得及。”没想到这时有人闪了进来,还挺乐呵呵地道:“我可以录下来给何医生听。”
千伊侧过头,看着年清舟,应景地夸了一句:“年医生不仅英俊潇洒,还是个热心肠,而且正气凛然。”
“嗯,这些比喻不错。”年清舟居然真点了点头,大言不惭地表示赞同。
张妈又被逗得直笑,倒是千伊好奇地问:“年医生现在进了外科?”
年清舟一笑,伸出自己的双手,向千伊和张妈展示了一下:“你们不觉得,这双手天生就是拿刀的吗?”
“是哦。”千伊笑着捧场:“看起来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样。”
“其实吧,我之前最感兴趣的是法医学。”年清舟作势阴森森地笑笑:“尤其是看到现在躺在面前的人,我就有一种拿刀剖开她的冲动。”
“哎哟,吓死人了!”张妈立马打了个哆嗦:“年医生这想法真古怪,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千伊这时已经笑得止不住,抓着张妈的手,差点被口水呛住:“年医生……是故意逗我们玩儿的。”
年清舟耸耸肩,终于没有再继续吓人,只轻描淡写地道:“好吧,我已经放弃了做法医的念头,目前专攻外科。”
“差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张妈拍着胸口,最后还是笑了:“现在的年轻人啊……说出来的话都不能信。”
年清舟这时拿过床头千伊的病历,随后笑道:“怎么感觉许太太总爱往医院跑?”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听说这家医院是我老公家投资,你就当我是专门为来享受特权,顺便炫下富吧。”千伊也被引得调皮了一句。
年清舟忍俊不禁地瞅了一眼千伊,翻了几下病历,便道:“恭喜你,宝宝问题应该不大了。”
“真的?”千伊眼睛不由亮起来:“那我是不是可以马上出院?”
“现在就走多没意思。”年清舟阖上病历,又放回原处:“大概得再住两天吧,你可是院长直接关照的病人,肯定要保证你万无一失。”
千伊发现,这位年医生真是个很有趣的人,说话轻松幽默,明显脾气也非常好,更难得还有一份侠义心肠,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挺身上前擒拿住凶徒的缘故吧。
又随便聊了几句,有护士过来找年清舟,说是手术病人已经准备好,年清舟这才告辞离开,他走后没多久,千伊头上就被挂上了一只大大的吊瓶,看着护士熟练地将细细的针管挺进手背,千伊知道这一天的吊水又要开始了,禁不住叹了口气。
看出千伊的无精打采,张妈一边随手打开电视,一边安慰千伊:“老夫人过一会应该就到了,到时候祖孙俩一起说说话,时间就过得快了。”
千伊“嗯”了一声,靠坐在病床上,看了一会电视里播放的新闻,竟有点昏昏欲睡了。
后来张妈突然“呀”了一声,一下子把千伊惊醒过来,迷糊了好一阵,千伊才注意到,张妈一直正死盯着电视,原来此时屏幕里出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印朝中和印天父子,两个人并排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似乎在等待着审判长的判决。
听了一会,千伊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对父子的走私案件昨天正式宣判了,因为涉及走私数额巨大,印朝中被判无期,而印天则是十年徒刑。
新闻结束后,紧接着便是主持人同一群嘉宾在做分析,为什么这一次印朝中会被重判,无怪乎罪行严重,破坏了正常经济秩序等等,随即有嘉宾便提到了依旧负案在逃的印紫,感叹她的不理智,按嘉宾的说法,如果印紫能主动认罪,以她在这桩案件中的涉入程度,应该也就在五年左右的刑期,可现在印紫畏罪潜逃,之后又涉嫌枪击及恐吓等案件,只会让自己的形势恶化,按照主持人最后开的玩笑,那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张妈看得非常投入,到最后直摇头:“这个印紫脑子一定是个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