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有了意识时,约莫在凌晨,虽然意识回归,眼皮却似千斤重,抬也抬不起来,她只是觉得左臂麻木的很,她知道是墨煊在压着她,她想出声,却半点声音发不出。
沈画心中郁结,只能忍受着身体传来的丝丝阵痛,还有手臂针扎一般的麻痹,墨煊似乎有了感受一般醒来,他见自己将沈画的手臂压在身下,不由得眉头一紧,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臂拿出轻轻的揉捏着,沈画的麻木得到缓解,她心中畅快了些。
墨煊轻抚着她的脸颊,低低的叹了口气。
“若是你出什么事,我该如何?”
沈画将这句话听得真切,心中有丝慌乱,奈何身子动弹不得,只得默默听着。
墨煊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他依旧喃喃自语。
“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这般的相像。”
沈画心中了然,知晓他说的是前世的她与今生的她,因为就是同一个人啊,沈画在心中腹诽。
墨煊又兀自说了些话,最后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哑声道。
“夫人你何时醒来,是不是为夫下手重了些。”
沈画顿了顿,回忆起自己失去意识前脖颈处的疼痛,原是他所为。
“晓得就好。”
沈画脱口而出时,墨煊愣了下,她自己也愣了下,沈画刷的睁开眸子,可以动了?
墨煊见她醒来,面上掩饰不住的欣喜,他将沈画轻柔的揽在怀里,轻声道。
“抱歉,夫人。”
沈画回神,接着他的话道。
“做什么道歉?”
墨煊对上她的眸子,眼底温柔一片。
“没有保护好你。”
沈画心中一暖,晓得墨煊对自己情真意切,她抬起手掌轻蹭他的面容。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你时刻保护的。”
墨煊轻笑,两人相拥着,皆是一片赤诚。
沈画醒来时,已经没了墨煊的身影,只是风澈还在,她上前询问。
“国师呢?”
风澈微微颔首,回道。
“国师上朝了。”
沈画了然的哦了一声,继而想起自己还是待罪之身,他这般公然的将自己带回,在朝堂上应当不太好交代。
正如沈画所想,黄尚书知晓她被墨煊带回后,大怒,不顾朝堂之上的龙威,公然对墨煊吼道。
“国师大人这是何意?你夫人是人我小女的命便可以为之草菅了么!”
墨煊神色淡淡道。
“令千金的案子,本国师定会还她一个公道,不过本国师的夫人并无罪责,又何须在那牢狱受罪。”
墨煊忽的话锋一转,将眸子看向东方翼。
“也好省的有人千方百计的除之而后快。”
东方翼抿唇不语,一旁的黄尚书却气急,口不择言。
“照国师大人此话,那这墨国还不需要王法了?”
黄尚书脱口而出后,方觉不妥,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此话,此时他才是最目无王法的人,他低垂着头,冷汗直流,暗骂自己太过不理智。
高位上的东方连和眸子一眯,身为高位者,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当众挑衅他的能力,黄尚书这次可算是撞刀尖上了。
东方连和眯着眸子,不发一语,却满堂寂静,所有的大臣都被黄尚书那句话吓得低垂着头颅,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牵连。
“这件事就此作罢,今日是第一日,若是三日后国师查不出真相,便按昨日的话办吧。”
此话一出,没有人再敢说出半个不字,墨煊神色依旧淡漠,他瞥了一眼东方连和,神色复杂。
“既然无事了,那便退朝吧。”
一旁的太监高喊。
“退朝!”
文武百官纷纷朝拜,接着散去,墨煊却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东方连和看着他,道。
“正好朕也找你有事,。”
墨煊不发一语的离去,到达御书房不多时,东方连和便一身明黄色便衣过来,年近四十却依旧像是三十岁的模样,十分的俊美邪魅,他看了墨煊一眼,淡淡道。
“为了一个女人,甚至有可能暴露你自己,值得么?”
墨煊漠然道。
“这是我的事情。”
东方连和冷哼一声道。
“朕随时可以要了她的性命,牵绊与你的女子,留着又有何用?”
墨煊抬眸看他,声音清冷。
“就像当初要了母妃性命一般?”
东方连和一震,他的面色有了丝动容,接着抿唇坐到龙椅上,良久,他看着墨煊道。
“你打算如何?”
墨煊低低的笑开。
“我不信您看不出黄忠是和东方翼串通好了的。”
东方连和眯了眼,他从来就不曾怀疑这个儿子的缜密心思,他能一眼看透,为何不直接戳破?墨煊似乎看穿他的心思。
“我想这件事您更感兴趣些。”
东方连和冷冷的看着墨煊,良久轻笑,他两手合掌,发出几声悦耳的掌鸣。
“不愧是朕相中的人,将这一切看得如此通透,不错,朕之所以让你去查明这件事,是想让你帮朕拉出黄忠背后的人。”
墨煊似乎早便知晓一般,他道。
“我帮了您,您该如何谢我?”
东方连和将桌面的棋盘推到他面前,捏了一枚棋子到墨煊的手中,墨煊低眉看了一眼,接着挑眉,面上轻笑,笑意未达眼底。
“成交。”
墨煊离去时,悠悠的道了一句,东方连和一愣,接着苦笑。墨煊道。
“失去母妃,您后悔么?”
东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