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连忙道。
“快些快些,将我们今早买的爆竹拿出来。”
香茶连忙回身去拿爆竹,沈画早已将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的眸子很亮,在一片连绵不断的爆竹声中便显得更亮。
香茶气喘吁吁的将一捆鞭炮拿来,不难看出,这是她前所未有的爆发速度,沈画赞赏的看她一眼,接着将鞭炮理开,手中拿着火折子,却迟迟不敢上前。
她将目光放到墨煊身上,墨煊挑眉,将手伸到她面前,沈画喜出望外,连忙将火折子递到他手中。
墨煊走近,用闪着微光的火折子点着鞭炮,沈画见鞭炮被点燃,急忙将墨煊拉过来,接着便传来一阵阵的鞭炮声。
鞭炮燃烧时的火光很亮,照亮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庞,沈画捂着耳朵,笑容灿烂。
墨煊看着沈画的笑颜,心中融化一片,就是这个女子了,以后会牵绊一生的吧。
待到爆竹声熄灭,沈画的脑中似乎还有余生,她掏了掏耳朵,笑的呆呆的。
这次香茶学聪明了,早早的便将烟火拿来,风澈也一并帮忙,早晨他们买了许多的烟火,香茶一脸期待的看着沈画,像是一个把舵的舵手等待着船长发号施令。
沈画嘴角一挑,语气轻快。
“放烟火!”
香茶得令,拿着火折子便挨个的将摆在地上的烟火点燃,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天空绽放,沈画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着。
香茶坐在她的边上,往年过年时并没有这么热闹,小姐被人称为‘灾星’,因此过年时她们只能远远的望着,这是香茶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烟火。
那些烟火绽放到半空中,烟火的寿命很短暂,虽然转瞬即逝,却是绚烂了一生。
墨煊抱胸斜倚在门框上,他抬眸看了眼天空,回过头继续目光凝聚在沈画的身上,在他的眼中,烟火远不及眼前这个女子来得好看,或许说,沈画就是他的烟火,并且是专属他的烟火。
传统上,这便是守岁,沈画已经守了十几年的岁,终于在今年真正的守住了年岁,她一下子从十九岁回到十六岁的稚嫩的身体上,老天对她是宽容的,却又是残忍的,这具年轻的身体里隐藏了剧毒。
沈画眸子一暗,明年,估计便看不到这么美的烟火了吧?
烟火放完,沈画正准备起身,却一个踉跄,墨煊眼疾手快的扶着她,面露担忧,沈画抬眸冲他狡黠一笑,墨煊这在知晓自己上当,在她腰上拧了下,才舒服些。
沈画笑着躲闪,在两人一起踏入国师府的瞬间,笑容渐渐淡下。
方才那一阵异样是前所未有过的,就像被人猛地蒙住了眸子,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沈画有一瞬间的窒息,她回想起在小村庄里遇到的那诡异男子。
沈画眸子一暗,他说的,这具身体好像隐隐有了些预兆。
这个新年沈画是在国师府过得,以往在将军府也是可有可无的人物,因此沈骞也并不在意,但是这大过年的,他却过得并不安生,他看着手中的信纸,眉头越锁越深。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早晨起来又是白茫茫的一片,沈画早早的便起了床,国师府被白雪妆点的霎是好看,她穿着薄薄的衣裳,坐在窗台边,眺望着,墨煊进来时,带了些许的寒风,沈画不禁一个寒颤。
墨煊见她穿的单薄,眉头不由得蹙起,将身上的毛麾解下,披到她身上,沈画紧了紧,对他展露笑颜。
“今日该回将军府了。”
沈画声音轻缓,听不出情绪。
墨煊应了声。
“我陪你。”
沈画忽的回头看他,眼神有些怪异。
“成亲前的一个月,男女双方是不允许见面的。”
墨煊挑唇。
“那又如何?”
沈画一噎,也是,他是万人之上的国师,谁敢说他,墨煊见沈画别过头,走到她身后,两手撑在窗台上,正巧将沈画包裹住,他的声音霎是低沉。
“夫人不乐意看到为夫?”
沈画感受着那强烈的异性气息,心跳加速,她打了个哈哈。
“没有没有,只是好些日子不回将军府,会引人闲话的。”
墨煊的声音依旧近在耳畔,吹得她的脸颊痒痒的。
“国师夫人的闲话谁不要命了,敢嚼舌根?”
沈画心中一跳,虽然她常听得墨煊唤她夫人,但这次听得十分真切,低沉的声音唤出来的极其暧昧的两个字,沈画不由得红了耳根。
“那我不回将军府了?”
沈画颇似赌气般的道出这句话,墨煊轻笑。
“回,不过是出嫁的前一个晚上再回。”
沈画眨了眨眼,脱口而出。
“那我岂不是要在国师府待上许久?”
墨煊语气上扬,哦一了声。
“夫人不喜欢国师府的环境?”
沈画不语,国师府向来素净,素净到有些冷清,但却十分的安逸,在这里,她几乎要抛下所有,但沈画还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思及此,她坚定了语气。
“我必须要回一趟将军府。”
墨煊见她决然,也不勉强,顺着她的话语道。
“好,为夫陪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画也无法推脱,只能沉默表示默认。
墨煊站起身子,声音淡然。
“夫人不准备用早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