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禾眼眸里依旧一片冷意,纯城握住她的肩膀,急急道。
“蓝禾你究竟怎么了?”
出的话再次将她的目光凝到冰点。
“你的父亲,杀了我父亲。”
纯城浑身一颤,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蓝禾,企图在她面上找出一丝玩笑的意思,却依旧徒劳。
蓝禾自石原出声时便心脏一缩,那个声音她记了整整十四年,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惊醒,以至于她一听到声音,哪怕是再简短的话,都能分辨出来。
纯城视线模糊,对上蓝禾冰冷的眸光却猛地一个激灵,他下意识的想逃离蓝禾的目光,纯城松开禁锢着蓝禾的手,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蓝禾看着他踉跄的背影,面上浮现一丝哀色。
……
沈画与墨煊来到正厅,宾客已经尽数散去,只有一些小厮在收拾着残局,沈骞拂了拂衣袍,正欲离去,一抬眸便看见墨煊与沈画两人。
沈骞此刻有些纠结,按朝中的官位来讲,他的品级要比墨煊低,但现如今他是他的女婿,这又该如何称呼?
墨煊看出沈骞的疑虑,他先一步开口。
“将军不必多虑,以后不妨唤我墨煊。”
既然墨煊都这般说了,沈骞也只得应道,但到了唇齿间的字,咀嚼着,就是唤不出口。
墨煊也不为难,他淡淡道。
“我与画儿的婚礼便定在年后初八吧,将军可有更好的提议?”
沈骞自然没有异议,他连忙道。
“就依...国师的意思吧。”
最终沈骞还是没有将‘墨煊’二字唤出口,墨煊也不在意,他对着沈骞微微作揖。
“那么我同画儿便先告辞了。”
沈画自来到正厅便一句话都没说,她看着沈骞对墨煊的忌惮,心中还是有几分舒畅的,做个国师夫人,听起来好像也还不错。
沈画忽的想起什么,抬眸看向墨煊。
“我还要去阳白门一趟。”
墨煊淡淡的看她一眼,道。
“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将婚期定在年后初八?”
沈画脑中辗转了许久,才绕过来,她不自觉的又红了脸,他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她要去阳白门,他会提前娶她过门?
沈画两手捂着脸颊,试图用冰凉的手掌来散温,墨煊余光中看到她如此动作,心中一动。
“不过你去阳白门做什么?”
沈画也疑惑。
“不晓得,听纯城说,是清尚掌门邀我前去。”
墨煊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想法,他牢牢的盯着沈画的脸,毫无头绪的来了句。
“你说你这张脸会不会是假的?”
沈画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悠悠道。
“你试试看。”
墨煊竟然真的捧住她的脸,左右检查一番,沈画僵直着身子,感受他扑面而来的气息,动弹不得。
良久,墨煊放开她,淡淡道。
“是真的。”
语气中竟还有些许的失落,沈画想不到其他,只能是墨煊对自己这张脸不满意,她语气微酸。
“怎的?这张脸太清淡?现在退婚可是来得及的。”
墨煊勾起唇角,将头凑到沈画的眼前,一字一句道。
“不用,我就喜欢清淡的。”
沈画语塞,索性不再理会他,拨开他的脸,便往前走去,却忽的撞上纯城,沈画连忙道。
“抱歉,抱歉...纯城?”
纯城失魂落魄的走在小道上,被沈画撞的一个踉跄,脑中稍稍清醒,他歉意的笑笑。
沈画见他脸色不太对劲,连忙问道。
“你没事吧?”
纯城扯开一抹笑。
“我没事。”
却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子一软,眼看着便要砸到沈画身上,墨煊忽的到她面前,将纯城倒下的身子接过。
沈画来不及多想,探过手在纯城的脉搏上试了片刻,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中了些**。
墨煊将纯城的身子架起来,眉头微蹙,沈画眼尖的看到纯城身上的灰尘与淤泥,才晓得,墨煊的洁癖又犯了。
将纯城放到床上后,墨煊立刻转身,沈画知晓他是去换衣服去了,回身便拧起秀眉。
纯城身为医师,不可能对**一点感应都没有,若不然这下药之人是十分熟悉的,一个身影在沈画脑海一闪而过,沈画拍了拍脑袋,不可能是她。
纯城闷哼一声,引起沈画的主意,她连忙上前一步,却发现他的脖颈处发黑,蓦然想起,这个不正是‘迷引’的反射症状么?
‘迷引’是他们师兄妹几人一同研制出来的毒药,毒性不强,却能令人短暂的休克,若是不及时服下解药,便真的便回天乏术了,沈画连忙将随身携带的百面玲珑里拿出解药。
方才是她一时大意了,险险的,便因她铸成大错了,沈画吁了口气,眉头却丝毫没有舒展,‘迷引’是他们闲暇时制出来的,世上并没与几人知晓,包括他们的师父清尚也尚不知情,当时南与又岁还没有入师门,那么能使这种毒的,只有蓝禾了...
方才才将疑虑打消,这时又冒出来,看得出来,蓝禾并不是想置纯城于死地,若不然那么多一招致命的毒不用,非得用这种慢性的毒,且纯城还晓得解毒的法子,那么蓝禾这般做又是为何?
墨煊回来时见到的就是沈画一脸深思的模样,他出声道。
“怎么了?”
沈画见墨煊进屋,指了指床上还在昏睡的纯城。
“他出事了。”
墨煊挑眉,眼神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