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看向苏荷,却见她若无其事的伺候着皇帝,仿佛根本没有将这边的事放在心上。
沈画心头微微带起疑惑,一旁的太监却已经提醒沈画鼓来了。
沈画转头一看,顿时也倒吸了口凉气,那只鼓,当真是极品,小得只容一个小孩儿站立。
苏荷看着沈画皱起的眉头,只觉得心里舒坦极了,起身笑道:“素闻并肩王妃身若惊鸿,只可惜本宫一时间只能寻来这只鼓了,虽然还是大了些,并肩王妃便勉为其难吧。”
沈画看向苏荷满是得意的脸,“无妨。”
沈画话音刚落,人已经惊鸿般掠上了鼓,那鼓在高台上,越发显得小,而沈画这一跃当真是轻灵至极,一只脚踩在鼓上,另一只凌空高悬,看起来却是如此姿态妙曼。
众人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苏荷脸色一黑,挥手示意鼓乐奏起。
乐声起,人影动。
沈画像是一只灵巧的燕子,又仿佛通灵的猫儿在鼓上婀娜舞,水袖抛洒,下腰回眸之间更是带了往日没有的风情万种。
她纤腰细细,扭身回旋,在鼓上宛若精灵,众人不由得看得痴了。
墨煊看着这样妙曼的沈画,袖中的拳头却是越捏越紧,沈画身体一直都不大好,这般舞蹈看似美丽实际上是极其消耗人体力的事情。
众人只注意到沈画的美,却唯独墨煊察觉到了沈画略微混乱的呼吸和鼻尖上细密的汗珠。
哦,不对,除了墨煊,还有一个人也察觉到了这点,那就是风查,他躲在后台透过帘子观察着沈画的行为,而这一次的鼓上献舞也是他和苏荷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消耗沈画的体力,让她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察觉不到蛊草,喝下他们事先准备的混合了蛊草粉末的水。
“唰!”
一枚石子忽然朝沈画脚踝而去。
墨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顿时屈指一弹,桌上一枚小石子应声而去,不恰不好撞在了刚才那枚石子上。
墨煊的石子一撞上那枚石子立刻裂成两瓣,一半弹在鼓身上立刻回射,速度快若闪电。
“哎呀!”
太子惊呼一声,手中的杯盏落地,洒了一地的酒渍。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太子立刻跪倒在地,“父皇赎罪,儿臣失礼了。”
苏荷立刻接口道:“陛下,这并肩王妃舞姿优美,竟还能摄人魂魄呢。”
皇帝闻言这才一笑,“爱妃所言甚是。太子起来吧,好好观赏,切莫再做出这等失礼之事。”
太子唯唯诺诺,坐下时朝墨煊狠狠瞪了一眼。
东方朔看在眼里,悄悄凑到惠妃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惠妃瞧了瞧太子,又瞧了瞧墨煊,越发觉得自己替儿子找的这个靠山十分不错,那柄宝刀也送得很值。
鼓声歇,舞蹈毕。
众人兀自停留在沈画制造出来的美景之中,还是皇帝当先醒过神来,鼓掌道:“果然是轻灵如燕,比那飞燕合德不知高明多少倍。赏,一定要赏!”
苏荷闻言笑道:“陛下又没见过飞燕合德,竟得如此偏帮并肩王妃。”
皇帝笑道:“好了好了,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便也赏你一枚玉如意。”
沈画平息了一下气息,这才朝皇帝行礼退回了墨煊身边,刚要坐下就觉得一阵晕眩,急忙扶住了椅子的靠背,假装咳嗽,墨煊也立刻起身迎接,俩人不动声色的掩饰却还是被风查看在了眼里。
他朝帘外微微咳嗽,苏荷立刻会意,急忙端了桌上的梅子汤递给一旁的丫鬟,“还不快将这碗梅子汤送去给并肩王妃,瞧她这小身板儿,跳了一支舞便累成那样。”
苏荷说着,小拇指悄悄往梅子汤里浸了浸。
“多谢娘娘,不过梅子性寒,内子体质一向不好,恐怕不能喝这梅子汤。”墨煊接过梅子汤,却婉言拒绝。
苏荷还待开口劝,却听墨煊继续道:“让她喝点儿本王的汤水就好。”
苏荷立刻笑道:“并肩王伉俪情深,果然是令人羡慕。”
一招不成,还有一计。
苏荷和风查也考虑过沈画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故而这一碗梅子汤没有送出去,倒也没有令苏荷丧气。
“接下来,陈国公夫人。”
游戏继续,之后诗词曲舞刺绣无一不是令人叹为观止,赏花会的气氛也高涨到了极致。
“下一位,惠妃娘娘。”
太监说罢,大家齐齐转头看向惠妃,却见惠妃正低头和东方朔说话。
惠妃哪里想到就会轮到自己,倒是有一瞬间的愣神。
“惠妃姐姐倒是吃得欢喜,难怪最近瞧着富态了不少。”苏荷满脸嘲讽。
惠妃脸色一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肢,自嘲道:“年纪上去了,自然是要发福些,不如妹妹年轻貌美。”
惠妃说罢,伸手抽签,太监念道:“在院子里,鸡毛掸,跳舞。”
众人闻言一笑,又是个奇葩的组合。
惠妃面露难色,想她一个妃子的身份,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挥舞个鸡毛掸子?那不是下人们才用的东西吗?
苏荷却落井下石,“惠妃姐姐这身份尊贵,怕是舞不得了。”
皇帝闻言有些不悦,他此时正在兴头上,哪里容得人就这样下去了?
“惠妃,你便一舞又有何妨?并肩王妃适才抽到那样刁难的题目,不也一样舞了吗?”
惠妃看向苏荷,这个曾经和自己联手过的女人,此时她正依在皇帝身边,眉梢眼角都是鄙夷和嘲讽。
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