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随着老嬷嬷道出这一数字,东方清儿顿感一阵眩晕,想不到自己一向以为很节俭的饭食,竟然如此昂贵!
东方清儿随即咳嗽了一声:“嬷嬷,从今往后我的每一餐饭争取六钱银子就好,这么多银子浪费了多可惜?”
在东方清儿的印象中,六千银子已是十分了不得,这一千二百两银子,任凭谁能消瘦得起,就连正主儿也觉得太过铺张浪费。
老嬷嬷眉开眼笑:“公主殿下有这份心就够了,但这膳食标准是万万不能减少的,万一陛下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奴婢如何能承担得起?”
这时,只看明德园中的奴仆纷纷跪倒在地:“求公主殿下饶过小奴。”
一声声悲戚的求饶让东方清儿手足无措,径直朝着府门外跑去,不用多说,整个府邸当中最为安静的地方当属沈画的结玉轩,结玉轩,取结成美玉,与君系从之意,且不说这园子如何,单说沈画的房间,便是清新雅致,自从东方清儿来到国师府上后,整个国师府再也不似往日一般宁静。
这位民间而来的公主,其本性不过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惹货更是她的专长,而沈画作为一家主母,却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奈何她不得,且这小姑娘,愈发的狠厉和刁蛮。
日子过得久了,自然没有了当初的短见,东方清儿的眼界也越来越高,作为老皇帝暮年最宠爱的公主,东方清儿更是为所欲为,一晃三个月过去,这天东方清儿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街市上回来,走进府门的刹那,便命下人将“买”来的物件儿摆满了整个国师府前厅。
沈画皱着眉头,从内室之中走出来,沈画已不知道和这东方清儿爆发出多少次的争吵,但沈画时刻明白自己是国师府的当家主母,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但东方清儿却不这么认为。
“姐姐。”东方清儿看见沈画从内室之中走出来,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再也不似先前的对天真烂漫的模样,原因很简单,跟随在东方清儿的婢和嬷嬷,自然有义务将她打造成公主本来的样子。
东方清儿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且看这摆满前厅的东西都是京城西市的东西,翠薇轩的胭脂,神木张的妆盒,碎月轩的珍珠。还有都是从京城街市上买来的东西,每一次的出门都等于是一次疯狂扫货。
沈画看着满厅堂的大包小裹,从内室之中走了出来,看着东方清儿,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清儿一脸灿烂:“马上就是年关了,这不是给你们采买年货?你看,这些都是西市谱子的好东西,姐姐,你要不要?”
东方清儿这话让沈画颇为不悦,上一世沈画是洛夕颜,长安会富可敌国,什么不曾见过?
重生之后便是沈画,贵为国师夫人,这一应物件儿自然是不缺。如今,东方清月在西市随便买来的东西便要送给她?
沈画点了点头:“清儿妹妹有心了,那姐姐就笑纳了。”
岂料,未等沈画说完,只听见跟随在东方清月身后的老嬷嬷开口说道:“国师夫人,这公主赠送给您的礼物,您怎么不亲手接过来?”
这几日沈画身子一直不爽,许是天寒地冻,风寒所致,临年关尚有许多时日,沈画却是穿着一身白狐裘,看着在场的众人。
老嬷嬷自然是站在东方清儿的这一边,既是东方清儿好心,那沈画也决计没有伸手去打笑脸人的习惯。
当即,便看沈画微微一笑:“实在抱歉,嬷嬷,这两日天寒地冻,我时常头晕,不得低头,若有怠慢只处,还望嬷嬷莫怪。”
跟随在东方清儿身后的嬷嬷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国师夫人了。”
自从东方清月进入国师府,这日子再也没消停过,此时公主的行在已经建好,东方清儿和一众宫人也搬进了行在之中,随着时间愈来愈久,东方清儿对墨煊也就越来越好奇,少不得要闲着没事儿就偷偷的往沈画和墨煊这里跑。
少女的心思最为难懂,同时也是最为好懂,跟随在东方清儿身边的嬷嬷也知道,她似乎对国师墨煊有着某种情愫,如果能跟墨煊喜结连理,那么这些嬷嬷们的未来也就会好过上许多,哪怕是老皇帝龙驭宾天,也有个能照应公主的人。
是夜,东方清儿坐在梳妆台前,三千青丝如瀑,便看嬷嬷拿着犀角梳给她梳头。
东方清儿满脑子都是墨煊的影子,那遗世独立的风度,优雅的谈吐,以及他的不怒自威,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东方清儿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叫做情愫的种子,它正在慢慢的萌芽。
“嬷嬷,你说,国师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东方清儿双手托着腮,一脸的若有所思。
嬷嬷看着东方清儿的模样,笑了笑道:“国师大人大概是墨国最年轻的国师,在朝堂上威风凛凛,主管着江南,陛下十分器重他。”
东方清儿撅着嘴摇了摇头:“那嬷嬷,你知道国师大人和沈姐姐的事儿么?”
老嬷嬷看着东方清儿,忽然笑眯眯的问道:“殿下是不是喜欢国师大人?”
这一句话,让东方清儿羞红了脸,本是尚未出阁的少女,对待情事最为敏感,东方清儿低声嘟囔道:“嬷嬷,你乱说什么呢?”
老嬷嬷眉开眼笑:“殿下,老奴这一生中,伺候了当今圣上,伺候了先皇的大长公主,也就是你的姑姑,不知看过多少情感纠葛,更不知看过多少为情所困的女子,殿下一定很喜欢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