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煊转过身来,对着沈画再度开口道:“苏小姐是苏将军爱女,在我的府上成何体统?苏小姐请吧!”
说着,墨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沈画一下子愣住,今日的墨煊匆忙之中并未带面具,这一张极其英俊的脸虽然冷峻,却也带着极度的诱惑,不由得,沈画想起昨天夜里,他霸道而强势的一吻,摧枯拉朽,彻底摧毁了她的防线,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过分?
想起他霸道的那一吻中,支离破碎的画面一次次出现在沈画的脑海当中,如同过电一般,一个男人的影子出现,与她牵着手行走江南,与她在温存时那温柔的笑颜,甚至大手抚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带着强烈的幸福感。
这一切, 都好似是就在眼前,而她,却无法将这些画面衔接在一起,也无法忆起对自己千般好的男人的样子,那霸道而强势的一吻,让这些画面一次次的浮现,但却无法衔接,更不知这些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自己失忆前?难道那画面中的男人是白惊汩?
一切的一切宛若就在眼前,但回忆很快被墨煊的冷言冷语打断:“苏小姐在磨蹭什么?”
沈画一下子从回忆中醒转过来,仓促之下,她竟全然没有羞辱感,而是语无伦次的说着:“是是……打扰国师大人了,我这就走。”
说着,沈画几乎是像逃离一般地飞快的冲出院落,走出好几步之后,发现墨煊仍旧站在那院落的门口,这才偷偷地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自己还能去哪儿呢?
沈画不知道,只要能溜走,只要不回到白惊汩的身边,那么一切都是好的,沈画在心里为自己暗暗的打气,当她走出这座府邸之时,脑子里那些片段再一次浮现,但并非是男人和温存,而是生存技能。
好似轻车熟路一般,沈画看着纵横交错的街道,挑选了一条最为幽静的小路,凭着直觉,一路向前走去。
这一条林荫小路对应着的时不时冒出来的小店,“咕……”
沈画听见这一声声响,才想起从昨夜的荒唐过后,自己到现在还未曾进食,早已是饥肠辘辘。
顾不得许多,沈画飞速朝着那小店冲了过去,走进院落,高声喊道:“小二!来一斤酱牛肉,一坛雕花!一盘烧白鸡!”
小二一看来人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且身上穿着贵重的云锦,心下更是一阵欢喜,想必是哪个富家小姐,故而也是极其殷勤。
“姑娘且坐,这就来!”说罢,急匆匆的冲进内屋之中。
不多时的功夫,便提着一坛陈年雕花走了出来,端着一碟子酱牛肉,随后又从炊房里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烧白鸡。
“好嘞!一斤酱牛肉!一盘烧白鸡!十年雕花陈酿,齐嘞!”一声吆喝,店小二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好似在炫耀小店祖传的酱牛肉制法。
沈画实在是饿坏了,只看她伸手抓起一块酱牛肉吞了下去,随后就着一口陈年雕花,大快朵颐,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只看盘子和酒坛都已经空了的时候,沈画打了一个饱嗝。
“嗝……小二哥!结账!”沈画十分豪气。
店小二从里间走出来,笑意盈盈:“姑娘吃好了?”
随即,店小二注意到盘子中的牛肉和烧白鸡一点不剩,笑容更甚,心情也不由得大好:“姑娘真是来对了地方,我家这小店虽是乡村小店,可这烧白鸡的功夫是十里八村都闻名,咱家的酱牛肉也是一绝,我也不怕人家学了去,就算是学了去没个一年半载也根本不知道这配料的秘方……再说咱家的陈年雕花,那颗都是自家酿造的,就连当年的丞相大人也来俺们这喝过……”
未了,店小二终于说完,这才轻咳了一声:“一共是一两二钱银子。”
沈画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上哪里还有银子?自从那一夜与墨煊从树林中走出来,这荷包就不摘掉哪去了!
店小二看着沈画一愣,自己也是一愣,这姑娘生得白白净净的,看着衣裳穿的也是大户人家,总不会是吃白食的吧?
店小二眉头紧皱,拉长了下巴:“姑娘,吃了这么多,该掏银子了。”
沈画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银子丢了……没有……”
店小二险些没气晕过去,“没银子?看你这白白净净的姑娘怎么就爱吃白食?我告诉你!我这小店虽小,可也不是能白吃的!跟我去见官!”
沈画一下子站起身来:“你说谁吃白食?”
看着沈画俏生生的脸蛋,看她那一身云锦的衣裳,向下扫去,突然看见沈画的襦裙下摆系着一块黄玉,当即眼前一亮:“哟!这玉倒是不错,反正你也银子,就拿这块玉抵了吧!”
说着,店小二步步紧逼,沈画轻声一笑:“有本事你过来拿?不想要命了?”
沈画将这块黄玉玉佩从腰间摘了下来,抓在手中,玉佩上的字清晰可见,那是十二卫大将军苏辙府上的玉牌,店小二岂能看懂这贵人的东西?眼前这一块黄玉夺下来,便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而眼前又是娇滴滴弱女子,反正是她吃白食,任凭是谁也不能来说他的不是?
店小二索性快步上前,伸出手来就要从沈画的手上将这玉佩夺走,但沈画又岂能让他如愿?沈画怀中的药粉尚且没用完,那天在对付黑衣人时,使用的痒痒粉还在,对付这个小蟊贼已经足够。
沈画边笑着边朝着另外一边倒退:“你来呀!你追上我我就把这块玉佩给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