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煊知道沈画在让自己放宽心,但是他的预感却不允许自己掉以轻心,他加快了河提的工程,尽快让这件事落实。
但往往意外总是来得让人没有防备,那晚许久没有再下雨的江南,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河提的工程被迫停止,墨煊心中的不安被放大,他脚步急切的回了阮家,却见风澈匆匆而来,身上衣服湿透,墨煊拧眉道。
“夫人呢?”
风澈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微微颔首道。
“夫人在屋中。”
墨煊松了口气,接着眉头又拧了起来,他将风澈上下扫视一番道。
“你去做什么了?”
风澈顿了顿,面色沉沉。
“方才属下察觉异样,便追了出去,结果没有追上...”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忽的意识到不妥,风澈猛地抬眸,墨煊的身影已经消失,风澈急忙的往沈画所在的屋子里奔出,却见墨煊站在屋里,再无他人,风澈自脚心一股寒气涌上,墨煊的声音似乎从地狱中传出,阴冷至极。
“连调虎离山计都看不出,要你何用!”
风澈普通一声跪下,语气自责。
“属下罪该万死,请大人责罚。”
墨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染上冰霜。
“不把夫人找回来,提头来见!”
风澈低声道。
“是!”
墨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一片慌乱,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但是是谁主谋了这一场,清王,还是太子?亦或是鬼谷?
沈画醒来的时候,目光触及的地方一片漆黑,她记得自己是在屋子里,外面还下着倾盆大雨,紧接着一股异香袭上鼻端,再后来便没了意识。
沈画手指在眼前晃了晃,能隐约的见到手指划过的影子,这证明自己并不是失明,而是处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沈画起身,身上的力气并没有被压制住,甚至连自己身上的药物也没有被收走,沈画松了口气之余,不禁思索起来。
连自己的身都不没有搜,抓自己的人不是太过自信就是对她不了解,据沈画分析,想抓自己的人除了清王便是太子了,但是这两人都知道自己会使毒,且颇有顾忌,因此并不会是清王或者东方翼,那么这一批人,是自己所不认识的。
沈画手指触及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用手摩挲起来,心中不由得一阵发憷,这东西怎么越摸越想人骨?为了证实,沈画手又在地上摸索一番,结果摸到好几具白骨,虽说沈画胆子颇大,也并不害怕这死人骨头,但是这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便是恐惧的来源。
沈画咽了口唾沫,忽的听到身后一阵轻笑声,沈画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声音似是女子的,细而媚,本应该是好听的声音,错了地点便有些渗人了,沈画眉头一拧,浑身警惕。
“谁?”
那声音却没有再想起,沈画的心被弄的不上不下,着实难受,她又道了声。
“谁在那儿?”
这次,有人回应了,沈画抿唇,听着那戏媚的声音道。
“我在这呆了这么多天,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进来不哭也不闹的。”
沈画眉头又拧了起来,她开始换一个问题问。
“这是什么地方?”
那声音顿了顿,接着又咯咯笑了两声道。
“什么地方,监狱?不,也许说是地狱更为合适。”
沈画心中一跳,她循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忽的那声音件尖叫一声道。
“别过来!”
沈画的脚步一顿,她本来动作就极轻,就算是她听觉再灵敏,也不会察觉,这么说来,她不是靠听得,而是看的?可明明自己什么都看不到,那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动作,沈画将心中的疑惑问出。
“你看得见?”
那声音又咯咯笑了两声,笑声着实清甜,却意外的渗人,她轻声道。
“当然可以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活到现在?”
沈画顿了顿,又接着问。
“那么我怎么看不见?”
那声音唔了一声回道。
“因为这是上天赐给我一个人的礼物。”
沈画知道有一种病,白天视力为零,但是晚上却视弱白昼,这仅仅是她在医术上看到的病例,却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这种病,她不由得好奇。
“你白天黑夜都可以看得清楚?”
那声音却没有再答话,沈画听到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她侧耳聆听着,耳旁的轻笑声越来越远,沈画不禁拧眉,这里究竟有多大?
沈画忽的灵光一现,这里没有光亮,但她可以自己制造光亮,沈画从怀里摸出两块打火石,因为是医师,随身带的东西总是很多,沈画开始庆幸自己身上装了两块打火石,她拿在手心,忽的那声音再次响起。
“我劝你最好不要看。”
沈画动作一顿,却并不听她的,将打火石不断的碰撞着,火花飞溅的时候,沈画开始后悔,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沈画看清地上的情形。
正想那声音所说那般,这地方可以称作是地狱,火光太弱,沈画看不清这房间究竟有多大,但是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排排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骨头架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可以看出这些死人死之前并没有做太多的挣扎。
这房间是石壁建成的,沈画找不到门在哪儿,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