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煊应了声,他似乎早已经预料道,声音淡淡。
“估计这便是清王的目的,让我们在江南举步维艰。”
沈画思索着,清王与国师府是敌对关系,若是江南这件事处理不好,工部便会受到重创,或许会因为失职而被革职也不是不无可能,到时候清王再安chā_tā的人接替工部,工部这块肥肉便会落到他的手中。
但同时东方翼也对工部这块肥肉虎视眈眈,因此这件事虽然与东方翼和清王都有关系,但绝对不是同谋所为,换一句话说,如果到时候工部沦陷,东方翼与清王还得再争一次,若是有法子跳过工部沦陷这一步,直接让东方翼与清王互斗便好了。
沈画目光沉了沉,目前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将江南这一块的问题解决,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三个问题。
一是最主要的问题,江南雨水不断,已经泛滥成灾,若是这么下去,必然会水淹江南。
二是江南河提的建筑,河提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若是不将它建好,估计不待下一场雨来临,江南便已经不保。
三是沈画与墨煊已经被江南人视作仇敌,所谓民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民心不向,也是无法成事。
沈画将问题分析出来给墨煊听,墨煊点了点头,向沈画投去赞赏的目光。
“此番出行将夫人带出来,无疑是带了个军师。”
沈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些问题墨煊定然是清明的很,说这番话纯粹的拿她打趣,沈画不做理睬,接着道。
“首先我们主要要做的便是修建河提。”
墨煊应了声,接着不再出声,沈画也陷入沉默,这一地步便遇到了困难,江南的百姓显然不会听从他们的话,光凭着官府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修建河提是一个大工程,容不得半点马虎,要有力气与魁梧的身材,才能搬得动沉重的建材。
即便官府的人有人数,气力也睡不够的,这件事情还是得靠百姓来帮忙,但是他们已经得罪百姓,依靠阮之善更是不可能,他显然是与清王是一党,因此才会设祭祀那一个陷阱,等着墨煊与沈画跳下去。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人力齐了,朝廷的物资被东方翼劫下,一时间也没有这么些材料。沈画不由得低叹一声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真是一铜钱逼死英雄。”
墨煊轻笑一声,惹得沈画一阵冷眼。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你一人对付东方翼与清王两人已经是弊端,没了工部你在朝廷上便更不容易与他们抗衡了。”
墨煊心中一暖,沈画这般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见她这般愁闷的模样,墨煊有些心疼,他轻声安慰着。
“夫人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沈画抿唇不语,她转身抓了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咀嚼起来,墨煊见她动作,眼底轻笑。
后来真的如墨煊所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温小婵来找他们,沈画还在为她当时的表情心底不舒服,见到她来,面色淡淡道。
“进来说吧。”
温小婵的衣裳几乎湿透,发丝贴在脸颊,虽是春季,也禁不住这样的雨水冲刷,她打了个哆嗦,沈画拧眉看了她一眼,将一旁的干毛巾递给她道。
“擦擦吧。”
温小婵接过,浅浅的对沈画一笑,沈画别过目光,温小婵生的很美,属于眉眼淡淡的那种,耐得住细看,待到熟识之后,有有一种迟来的惊艳。
沈画坐在椅子上,温小婵坐在她的对面,手中还拿着毛巾,头发被擦得半干,但依旧是黏在一块,她面容干净,看了沈画一眼,轻声道。
“夫人是否要修建河提?”
沈画挑眉。
“你怎会知道?”
温小婵苦笑一声,白皙的面上浮现一丝苦楚,她半低着眉眼,轻声道。
“不满夫人说,我去牢房看过我夫君,从他口中得知的,他让我来帮国师与夫人。”
沈画一顿,脑中一闪而过的鸦杀的面容,他不是同阮之善是一道的么?怎会来帮她?温小婵知晓她的疑惑,她急切道。
“夫人您误会了,我夫君是同我演的一场戏给你们看的。”
温小婵见沈画面色发黑,急忙接着道。
“阮大人威胁我们,说如果不帮他演这一出戏,便要将平平安安真正的当做祭品寄给河神。我们夫妻俩也是逼不得已。”
沈画面色稍霁,但是疑问接踵而至,她不禁问道。
“他为何会选你们家?还有你夫君为何又想起来帮我们了?”
温小婵咬了咬唇,目光里一丝异样划过,她道。
“因为鸦杀会戏法,这在江南是绝无仅有的,因此他选上了我们家,至于鸦杀为何忽然将真相告诉夫人,还要帮助夫人,我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