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沈画脑中一闪而过的思绪,又岁现在是阳白门掌门,而他又与舒媚儿有婚约,一旦和鬼谷结成了亲家,便意味着阳白门这个强大的势力倒向清王。
阳白门虽然现在是分散的,但势力却是真实存在的,只需要那块代表掌门的玉佩...沈画猛地拧眉,玉佩!
鬼谷归于清王麾下这件事毋庸置疑,因此帮清王招揽势力也是无可厚非,阳白门显然是一块肥肉,能收入麾下固然是好,如果不能,赶尽杀绝。
沈画这时总算明白鬼谷的用意,她狠狠的握拳,换一句话说,这件事与清王有着一定的干系,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结果还是因为党争。
看又岁对舒媚儿的态度便知,他定是不同意与舒媚儿结亲的,但是如果他不同意,南便会有性命之忧,因此又岁是进退两难,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鬼谷与清王的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南的,因为南的父亲亲王也是清王一党。
沈画急急的从椅子上跳起,一旁正在批阅奏折的墨煊看了眼沈画,淡淡道。
“夫人要做什么?”
沈画对墨煊道。
“去告诉又岁,鬼谷的人不会伤害南的。”
墨煊哦了一声,语气淡然。
“之后呢?又岁令死不从,最后清王恼羞成怒,宁为玉碎,将又岁杀害之后,夺得玉佩。”
沈画一惊,她没有想得这么远,照墨煊这么一说,她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她恹恹道。
“那你说应当如何?”
墨煊自奏折中抬起眸子,目光深远,薄唇里淡淡吐出几个字。
“这件事的核心便是玉佩,夫人莫不如将玉佩拿回,这样一来,清王的目标便会转移,又岁同南皆不会有性命之忧。”
沈画眸子一亮,她接着墨煊的话道。
“这样一来,阳白门便归于国师府,清王也没那么轻易的动手,且阳白门的势力替国师府增加了势力,这样一来,于国师府,于阳白门,都是最好的结果,一举两得。”
墨煊轻笑一声。
“夫人果然聪颖过人。”
沈画不理会他,又将弊端说出。
“但是这样一来,国师府便愈发的强大,所谓树大招风,日后恐怕举步维艰。”
墨煊语气傲然。
“强大如斯,谁敢来犯?”
沈画噗嗤一笑,她瞪了一眼墨煊,心中还是不住的忧愁,这样一来,便真的成了清王与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难保他们不会联手,到时候,陷墨煊与危险之地,沈画还是有所犹豫。
墨煊看穿她的想法,起身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身道。
“夫人莫要多想,一切有我。”
沈画抬眸看了他一眼,释然一笑,就这样吧,日后,同生共死。
沈画匆匆来到竹林前,木屋里又岁正拧着眉头面色不太好看,沈画敲了敲门,又岁抬眸,见是沈画站起身子,唤道。
“郡主。”
沈画看着眼前曾经无话不谈的师弟,自己分明站在他面前,他却只能换自己一声‘郡主’。沈画心中感慨万分,她反客为主,坐到一张椅子上,对着又岁道。
“坐。”
又岁听话的坐下,对于眼前的女子,他总是有一种熟悉感,她的命令从来不违背,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抿着唇,心乱如麻。
沈画看了他一眼,问道。
“又岁,你想做阳白门的掌门么?”
又岁顿了顿,接着苦笑一声。
“说实话,我并不想做什么掌门,但是蓝禾师姐与纯城师兄已经离世,只剩我可以担这个重任,我必须要负我自己应该的责任。”
沈画眸子一闪,她点了点头道。
“现在你将玉佩给我,你便不再是阳白门的掌门了。”
又岁一怔,不解的看着沈画,并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解,当初将玉佩交给自己的是她,如今要收回去的也是她,又岁问道。
“为何?”
沈画向他解释道。
“因为我现在有需要阳白门的地方,而你,也并不想做这个掌门。”
又岁眸子动了动,他看着面前的沈画,看不透,猜不透,他将怀中的玉佩拿出,递给沈画。沈画接过,对又岁道。
“现在你自由了,你不再是阳白门的徒弟,想做什么便去做。”
又岁眸子一亮,他好像明白沈画的意思,腾地站起身子,由衷道。
“谢谢你,郡主。”
沈画轻笑一声道。
“你可以唤我师姐。”
又岁心中一动,沈画说出这个称呼时,语气像极了那个人,他腼腆一笑,唤道。
“师姐。”
沈画满意的笑着,她看着蠢蠢欲动的又岁,不由得询问。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又岁眸子温柔,沈画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光彩,他轻声道。
“去找南。”
沈画挑眉,早便知道这小子对小师妹有意,整天缠着人家,左一口小师妹,右一口小师妹,在师门时没少被她奚落,沈画脱口而出。
“那我们小师弟可要趁早将小师妹追到手啊。”
又岁一顿,看向沈画的目光带着异样,沈画面上淡然,她当然知道又岁起了疑心,这句话在师门时,是她经常对又岁说的,又岁见沈画并无异样,露齿一笑。
“郡主再会。”
沈画面上带笑,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