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玉衍默了一默,看了金氏一眼,吩咐道:“你且先回去吧。”
金氏见自家夫君不松口,打探不到事情,心中不快,却不敢露出来。她轻笑着恭敬的行礼告辞,还不忘叮嘱玉衍趁热用了补汤。
出了西小院,金氏咬咬牙,径直往老太君的荣萱堂而去,她做妻子的竟然还不如一个毛丫头了、打探不到丈夫的事?那做祖母总能问得孙儿的事吧!回答是肯定的,既然如此,也别怪自己多嘴了。
荣萱堂里,老太君早早儿已经起身了,金氏的行动早有人报了过来,这会子外面通传说是国公夫人过来请安,老太君对身边服侍的大丫头知书说道:“你瞧瞧她这大清早儿的,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知书轻笑着回道:“国公夫人自然是以国公爷和您唯马首是瞻,恭顺夫君,孝敬长辈,还能有什么?”
老太君亲昵的指点着知书笑骂道:“她素日里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叫你替她在我耳边说好话、尽糊弄我!”
知书笑而不答,反转身往门外迎了迎,正巧金氏进门来,两下里见了礼,她忙问老祖宗可起身了,知书朝里面悄悄儿的指了指。
金氏忙急走几步,上前与薛老太君见了礼,笑着问道:“老祖宗昨晚睡得可好?怎么这么一早儿就起身了,不曾多歇息?”
薛老太君抬眼看了一眼孙媳妇儿,笑着回道:“人老了,觉自然就少了,到了时辰也睡不着了;倒是你,为我过个生辰叫你忙了好些日子,多有受累,昨儿就吩咐人关照你今日多睡会子,不必来请安了,怎么又过来了?”
金氏一边接过知书手中的茶碗递到老太君手中,一边自我嘲笑道:“老祖宗您这还不知道我呀,我天生就是个操心劳神的命,安享不了清福!这不,我一大早儿眼巴巴的送补汤给国公爷去,谁知他倒是早早儿去了云仙姑娘的屋里,两个人关起门来,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呢。孙媳妇儿有心想问,又怕夫君着恼,便不敢打扰,跑到您这里来,给您请完安,我还得发落家事呢,再者昨日收了那么多礼,我也该整理清楚了请您过目。”
见老太君的脸上露出沉思的神色,金氏知道告状成功,她赶紧见好就收,忙指着别事岔开了话头。稍稍坐了一会儿,估摸着孟夫人快要来了,金氏不想和她碰面,便辞了薛老太君,自己往外走,半道上远远看见孟夫人领着娘家侄女儿孟清岚往老太君的荣萱堂方向去,她问身边的人道:“孟夫人的娘家侄女怎么还在我们府里?”
旁边服侍的人回说孟姑娘原是要和她兄长一起回故乡的,谁知临行之际,清岚姑娘发了热,因此耽搁下了行程。老夫人发话说,索性留了孟姑娘过完年,开春再使人送回去。
金氏想到孟夫人叫那姑娘称国公爷为表哥,自己为表嫂,同人娇滴滴的请安的模样,心中厌恶又腻烦,都不知道是哪里外四路八辈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敢表哥表嫂的胡乱攀起亲来,看那姑娘的作态还有孟府暧昧不清的话,真打量旁人还是傻子不成!
她忍下心头的恶心,挺直腰杆往听风轩而去,处置好了家事,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