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都是因为自己。
这几天江来源没少跟自己说她原本的身份,可是她也就是听听就忘了,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她的生命中只有北爷,只有北家。
什么江来源,江式微的她都不清楚。
可是江来源手术的时候,她脑子里时时刻刻的想的竟然是江来源推开自己的那一幕,如果没有他,自己恐怕早就挂了。
因为有了她,所以她才幸免于难,但手术室里的那个人却变成了他。
江式微眉头蹙了起来,她倒是没有想过江来源会撞得这么严重,一时之间怔怔的有些出神。
看着她的样子,梵歌突然说道:“他这一次到底是因为我受伤了,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江式微抬起头望着她,似乎没有听清楚她方才说了什么,梵歌刚刚说了什么?她之前不是要死要活非要离开江来源吗?怎么,现在突然反悔了?
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疑惑的看着梵歌,梵歌脸上浮出一抹色,很快又正色的说道:“既然他是因为我受伤了,我自然有照顾他的使命。”
“那北家呢,你怎么办?”
女孩子的嗓音有些凉,像是霜吹过一般,沁人心脾,看着女人那张认真的小脸,梵歌第一次说不出话了。
北家,那是她一生的依赖,别说是她做不了主,就连北爷都不会放她离开,更何况是不照顾江来源呢。
只是江来源到底是因为救了她受伤,她不可能不管不问。
见她没出声,江式微知道她的想法,她从北野一那里多多少少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现在爸爸受了伤,说起来的也没什么益处,唯一要做的就是让江来源快点好起来,虽然她跟这个男人对着干了这么多干,
可是看着他无声无息的躺在病房里,她的心还是抽抽的痛。
“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不能做的事情,我想爸爸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早点想起他吧。”江式微状似感叹的声音缓缓响起来,听起来有几分无奈的味道。
梵歌心头一怔。
“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听着她恍似梦魇一般的问话,江式微漂亮的眉毛一松:“如假包换,我在医院附近开了一间房,你在这里守了半天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那你呢?”梵歌也确实累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不是白过的,方才一直紧张的心,现在松懈下来,整个人有几分虚脱。
江式微捏着房卡,递到她手里:“我爸还没有脱离危险,我想今晚好好陪陪他,你去休息吧,不然明天怎么来换我的班。”
“好,那我先走了。”最终梵歌点了点头,接过房卡转身离开。
看着女人离开的身影,江式微这才慢慢的转向了玻璃窗,她看着里面身子遍布了各种各样密密麻麻管子的江来源,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明明幸福就唾手可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明明她们一家三口就要团聚了,为什么又突然隔了那么久?
爸爸什么时候才好起来,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她们。
第一次,她觉得很累,很累。
江式微就趴在窗口,一直看着里面的江来源,一直就那么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后也来了一个人影,静静的看着她的影子,她看了有多久,那个人同样就站了有多久。
也许,无声的陪伴是陪一个人渡过最好的难关。
江式微守了一夜,那个人也守了一夜,天亮的时候,那个人借着晨光转身离开,而江式微一夜未眠,目光灼灼的站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座碉堡。
等梵歌过来的时候江来源总算脱离了险境,人送进了加护病房里,她看着不过短短一夜就消瘦不少的江式微,把手里带过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面:“微微,你一夜没睡,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江式微摇了摇头,整整一夜,她心力交瘁,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而且也没有胃口,虽然江来源脱离了危险期,可是他的腿情况并不好。
“不饿也要吃一点儿,不然以后谁来照顾你爸。”梵歌看着她明显疲惫的神色,无奈的说了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都买了一点儿,你尝尝看。”
对上女人关切的眼神儿,江式微心底突然掠过一丝温柔,但最终还是拿了一个包子:“谢谢。”
听着她生疏的道谢,梵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底闷闷的。
不等江首映酝辏病房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紧急的脚步声,等对方推门而入的时候,正是许久不见的江老太太,看着病床上的江来源时,突然一巴掌打在了梵歌的脸上。
“奶奶,你怎么打人!”江式微惊的差点半个包子掉在地上,奶奶性子一向绵淡,自从上山礼佛之后更是如此,怎么会动手打人。
而且她从哪儿听说爸爸受伤的消息。
“我打她怎么了,那是她该打,你当年走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你看看你把我儿子害成了什么样!”江老太太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一副恨不得扒她的皮,喝她的血的样子。
梵歌捂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这是她又一次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得到自己的身份,难道她真的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梵歌吗?
从前的记忆,像是被尘封一般,每一次想起都是一片茫然的空白,可是这些人,为什么都认识她?她到底是谁?
她是梵歌吗?
“来源,我可怜的儿子,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