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剧组的人都走了之后,甜婶当时来江式微房间叫她吃饭,没有想到推开门之后就发现人事不省的江式微。
从出事那天到现在为止,足足有一天一夜了。
无论她们用了什么办法,她一直高烧不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仿佛坠入了永远的梦魇之中。
男人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那双深邃的眼冷的没有一丝情绪,但是落在江式微身上又温柔如水:“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明明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甜婶却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
轻抹淡写的扫了她一眼,男人突然将江式微拖了起来,替她裹上棉衣,一旁的聂迹这个时候总算回过神来开口道:“你是谁,要对微微做什么?”
“我是她丈夫,南庭燎。”
男人不紧不慢的几个字落在聂迹耳朵里如同惊雷扫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南庭燎不就是江城南家那个奇丑无比的大少爷吗?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长相会如此完美,甚至在他面前自己都自愧不如。
他真的是南庭燎?
还有,就算他是南庭燎,他早就娶了别的女人,微微已经跟他离婚了!
“不可能,我见过南庭燎,他不是长这样的。”传说中的南庭燎形象惨不忍赌,甚至连江家二小姐都嫌弃他,跟他退了婚,怎么可能会这么帅!
南庭燎懒得跟他废话,只有两个字:“让开!”
被他的目光看的一憷,聂迹故意挺了挺胸膛,恶狠狠的瞪着他:“就算你是南庭燎那又怎么样,你跟微微已经离婚了!”
提到这个,南庭燎的目光微微一沉,目光如冰冻的水,仿佛随时都能将人冻住,那样的气势,哪怕聂迹一个刚踏入社会都为之颤抖,怀里的女人低低哼了一声,南庭燎马上如临大敌的看着她。
那紧张的模样让人怀疑他的担心是假的都不可能,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怀中的女孩儿,见她未醒,只是脸蛋儿比方才还要红了几分,终于不敢再有一丝耽误:“让开,如果耽误了医治,我拿你是问。”
然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帮江式微穿好衣服,抱着她准备离开。
聂迹被他一瞪差点说不出话来,扫了一眼外面的大雪,这么大的雪,他初来乍到,就这么出去,不要命了吗?
可是他却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冲这一点,自己及不上他。
不等聂迹开口,甜婶得着时机赶紧开口说道:“南先生,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带她去医院,你甚至连医院在哪儿都不知道。”
“她是我妻子,我必须救她!”言辞坚定,竟然不打算再听一句劝。
说着,他抱着江式微就出了房间。
聂迹看着那抹身影,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江式微不会对他动心了,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也跟了上去。
助理看到这一幕,急的快哭了:“聂迹,你不能去,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罗姐会杀了我的。”
聂迹是公司签约的新人,虽然还没有大学毕业,可是身世背景在哪儿,如果有什么事情,她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聂迹却头也不回的离开,远远的抛下一句话:“我已经输了一次,不想输第二次。”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有些爱早已经融进骨血,不是他这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人赶得上的,只是后来他才明白,只是为时已晚。
出了门,迎面扑来就是一阵大雪,风吹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睁开眼雪色茫茫,海天一色儿的银白,几乎连整个村山都淹没了。
刚刚在屋里好不容易捂的点儿热气瞬间化没了,他看着南庭燎抱着江式微上了一辆越野车,在关门之前自己也赶紧拉开了车门跳上了副驾驶座。
战北一愣。
这人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
正欲开口,南庭燎带着寒意的嗓音便响了起来:“下去。”
“南庭燎,微微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再说了,这天寒地冻的,我如果不在她身边,谁知道你打算带她去做什么。”聂迹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年轻英俊的脸上全是倔强。
南庭燎足足看了他三秒钟,正当战北以为他会开口赶他下车时,他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如同珠玉一般清脆悦耳,裹着一层淡漠:“既然你想跟着就去吧,只是我担心聂家的小公子会吃不了这个苦。”
切,谁吃不了苦了!
聂迹不屑的哼了一声,只是这句话很快就打了脸了,雪下的很大,就算南庭燎准备的再周全,更何况他们来的时间比较急,准备的并不周全,所以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彻底走不动了。
越野车停在半路上,再也动弹不了。
这下子三人全被困住了,聂迹看着开车的战北:“车子坏了?”
“嗯。”战北并不废话,直接点了点头,跟南庭燎说了一声就下车检查原因,不一会儿,顶着全身的风雪重新回到车上:“南总,车子坏了,没办法往前开了。”
听到这句话南庭燎的眸色狠狠一沉,望了一眼躺在他怀里昏迷不醒的江式微,瞳仁深处浮出一抹柔情,抬起头的时候那抹柔情仿佛瞬间不见了:“还有多远,才到医院?”
“大概还有十几公里。”战北吞吞吐吐的说道。
这么大的雪,别说是十几公里,就是几公里都要人的命,更何况江式微现在高烧不退,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