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柳程和皇帝啼笑皆非,暗中摇了摇头,蠢到这个份儿上,也是难为她了。
皇帝也不由得审视起柳程来,何叶下的棋,毫无章法,凭心而定,他却每一局都能拿捏好尺度,让自己的败局无法显露出来,但一定是必输无疑,可见他棋艺很高朝。
俗话说,棋局如同天下大局,他却能将分毫都把握的如此准确。皇帝暗叹一声,不愧是朕的孩子!不愧是萧家的孩子!
就在何叶沾沾自喜的时候,皇帝便一语道破天机。
“阿程,你棋艺高深,竟是能将胜败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知是何人所授?”
何叶神情一怔,狐疑的看了皇帝一眼,“皇上,您说什么?”
皇帝斜睨她一眼,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朕可是全都看出来了!”
何叶更加疑惑,“您看出什么来了?”
“阿程对你的每一局,尺度拿捏的极好,一局下来,不显露丝毫败局的迹象,却又步步为营,引诱你在他设下的局里面得到胜利,并且不让你发现,这还不叫棋艺高深?”
闻言,何叶怔愣的看向柳程,“真的吗?”
后者轻笑道:“父皇过誉了!只是何叶将棋局看得太简单,才没有发现。”
皇帝倒是对他所说的话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柳程挪了挪身子,指着棋盘上星罗密布的棋子,轻笑道:“在何叶眼中,这一局棋,就只是黑棋与白棋的争锋相斗。”
何叶不以为然的扬眉,这一盘棋在她眼里自然就只是一盘棋,难道还能生出其他什么东西吗?
“废话!”何叶道。
一直发着呆的何靳突然被他吸引了兴致,轻轻凑了上去,歪着脑袋,眉头微皱,仔细的看着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棋子,然后抬眸,眼巴巴的看着柳程,似乎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柳程并未理会何叶,而是伸手敲了下何靳的额头,继续说道:“在我眼里,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战争,丝毫马虎不得。棋子为兵马,以棋盘为天下。”
“在何叶眼里,是走一步再看下一步,在我眼里,在走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将整个棋局的局势都定了下来。或许看上去,步步平庸,其实不然,因为在这之前,整个棋局胜负的局势都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它的用意。何叶所关注是只是小胜,而我在意的是大胜。”
他每说一句,皇帝的眉头就皱的更深,等他说完,皇帝的眉头已经皱到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何叶越听越懵逼,看了看和她一样一脸懵逼的何靳,“你听懂了?”
后者的双眼像是遮上了一层迷雾,看着何叶,狠狠的摇了摇头。
“那以你所说,若是匈奴人为主攻的白棋,你漠北为被动的黑棋,这一局,你又能用什么方法掌握胜负?”皇帝神色凝重的看着柳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
柳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面上露出一份自信,“这一局,儿臣从一开始,就已经将它的胜负把握在手中了。所以没有这种如果!匈奴人就如同何叶一样,他们所在意的是小胜,而我在意的是大胜。”
皇帝隐下心底的震惊,面上不露分毫,“何谓小胜?何谓大胜?”
“我漠北一直处于被动,便是他匈奴的小胜,而我漠北的大胜,其实早就已经显露出来了,父皇可还记得先前我施药给匈奴人?”
皇帝脸色沉着的点点头,疑声问道:“为了不让匈奴人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