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些事情刚好发生在他派使者去的这一天,偏偏单于还被“受害人”给打晕了过去,没法替自己辩解。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
若说这一切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匈奴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白先生,我认为这件事情,定然是漠北王做的手脚。”
白先生嗤笑一声,双手拢在袖子里,“大王,就算是漠北王故意如此,您又能如何?”
“我自然是带兵前去……”匈奴王话刚说到一半,就察觉到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匈奴王的话语陡然一顿,随后神色颓唐下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白先生见他明白过来,这才轻声安抚,“大王也不必太过担心,且让漠北王再得意一段时间。过些时日,我就派人将大皇子救出来。”
“为何不现在就动手将他救回来?”匈奴王急切的开口。
白先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满是责怪。匈奴王虽是看不清楚他的脸,可心底莫名紧缩了下,下意识的干笑了两声。
“现在凉都守卫森严,再加上之前那三个棋子已经被漠北王抓到。此刻凉都定然守卫的铜墙铁壁,别说是人,哪怕就是苍蝇,恐怕都难以飞进去。此刻要是想往凉都内送人,难度不亚于登天。”
见他识趣,白先生才移开目光,随口解释一句。
匈奴王立刻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白先生说的是,是我太心急了。”
而此刻,漠北王妃内,何叶大咧咧的坐在柳程旁边,一边喝茶一边向他描述自己狠揍单于的场景。
“你是不知道,我刚去,那小子就一个茶杯砸了过来,要不是我躲的快,就砸到我脑袋了。他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何叶将茶杯放到一旁,擦了擦嘴,方才那一场哭戏,可是将她的嗓子都喊冒烟了。
“于是,你就动手了?”柳程头疼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他的王妃这么不给他省心,天知道,他刚才都担心死了。
“那当然了,这样的俘虏,不动手还留着过年嘛?”何叶理所当然的点头。
柳程无可奈何的叹息,随后道:“为什么要留着过年。现在元宵节刚过,要是等过年,也得等下一年了。还是不要留他过年了。”
“咳咳……”何叶抛起花生米,刚张嘴接,就听到柳程这句话,吓得她花生米都卡在嗓子里了,“水,水……”
何叶捂着胸口,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站在她身后的翠倚连忙将茶杯递给她。何叶大口喝下,努力咽了下唾沫,确认嗓子里的东西下去了,才笑着附和柳程,“对,不留他过年。”
柳程看着她这个样子,伸手摸了下后脑勺,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见她笑,柳程的唇角也跟着扬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那单于看着凶狠,实际上也没什么用,我先是一板凳给他砸蒙圈了,然后一脚踩上去。他整个人就怂了。”何叶一想到单于那副狼狈的样子就觉得解气。
柳程摇了摇头,此次幸好将匈奴使者糊弄过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娘娘,蒙圈是什么意思啊?奴婢也没有看见他转圈啊?”翠倚想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到底是抵不过自己心头的好奇,问了出来。
“蒙圈啊,就是说一个人遇到突然事件,被吓傻了或者吓得迷糊了,以至于不能立刻做出正确的反应。”何叶又捻了个花生米,抛起来,张着嘴去接。
“那你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柳程看着她脖颈上的划痕,忍不住道。
何叶伸手摸了一下,毫不在意的开口,“这个啊?这个没事,是我自己弄的,这些,领口啊,袖子,还有头发都是我自己弄的,怎么样,逼真吧?”
柳程嘴角抽了一下,目瞪口呆的拍了拍手掌,“逼真极了!”
站在何叶身后的翠倚也是傻了眼,先前何叶那副凄惨的样子,都让的她以为何叶是真的疯了。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翠倚表示,这世道也没有什么是真的了。她那颗为王妃担忧的小心脏彻底碎成了渣渣。她忍不住幽怨的开口,“娘娘,这么重要的事情,您事先都不和奴婢说。”
何叶看着她扁着嘴的小模样,下意识的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笑眯眯的开口,“美人儿,别生气了,爷下次再有这种好事,一定事先告诉你。”
翠倚的脸顿时如同要爆炸了一样,迅速的红了起来。柳程不忍的别过脸,他绝对不愿意承认,这个旁若无人调戏自个儿丫鬟的女子,是他的王妃。
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他就是不认也得认了。何叶回过头,望见的就是柳程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你要自杀吗?”
何叶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认真的开口。柳程愣了一下,随后满头黑线。他真想撬开何叶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何叶,你真是,真是……”柳程一时语塞,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太优秀了嘛!这一段我自己知道,就不用你夸奖了。”何叶摆了摆手,一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的表情。
柳程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声,做了个吐血的姿势。
就在这个时候,周岩的声音从外边响起来,“王爷,单于醒了,嚷嚷着要见你。”
“我代你去。”何叶立刻来了劲头,站起来冲着柳程道。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