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低垂的宋小羽思忖了片刻后,忍不住给宋毅回拨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宋小羽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宋毅,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如此严肃的口吻,倒是让电话那头的宋毅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了,目光一抬,精神抖擞地做好了聆听的心理准备。
“你知道陆锦凉母亲的事吗??”宋小羽斩钉截铁地问道,炯炯有神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被清风吹拂得飘逸而起的白色窗帘。
病房内一片敞亮,丝丝清风透过窗帘吹来,拂在肌肤上有些许的冷意。
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宋小羽轻咳两声,静待宋毅的回答。
沉默了一瞬,宋毅的低沉嗓音才不疾不徐地响彻耳畔:“说真,我只知道他母亲现在还在坐牢,其他的事一概不知,不好意思。”
顿了顿,宋毅又补充说道:“其实……锦凉一向都不怎么提及他母亲的事,所以我也从来不问,毕竟……这都是不大愉快的过去。”
听言,宋小羽似有顿悟,轻咬了一下粉唇,微微叹气就温声说道:“好的,谢谢你。”
见宋小羽一脸深沉状攥着手机,宋慧文抿了抿唇,抬手稍稍弄了弄背后的那个白色枕头,而后一脸严肃地问道:“小羽,有什么不妨跟妈说说,别憋着在心里。”
一听宋慧文的那句话,宋小羽方觉自己的异常言行已经惹起了她的注意,忙不迭地挤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妈,我真的没事。”
话落,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不早,宋小羽倏地起身,伸了伸懒腰,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就对宋慧文叮咛:“天气凉了很多,你要多穿点衣服,可别着凉了。我先回去了。”
看了看一脸不舍的宋慧文,宋小羽咧嘴而笑,抬手揉了揉额头,身体前倾就张开双臂温柔地拥抱了一下宋慧文。
翌日,当天空泛起鱼肚白,宋小羽就急匆匆地爬起床。
一边吃早餐一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没一会的功夫,宋小羽就已打起饱嗝。
目光敛了敛,宋小羽靠着椅背若有所思,良久,倏地起身将餐桌上的碗筷给收拾拿进厨房。
上午九点钟,阳光还算柔和,照耀在身体上有一种惬意的温暖。
宋小羽在幽静的小路上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当远处的那一栋矮小的楼房映入眼帘,宋小羽的面色也开始变得有些冷肃。
“小姐,请出示证件。”监狱门卫处的一个警卫员箭步上前伸出长臂拦着了宋小羽的去路。
宋小羽微微一怔,随即拿出了身份证递过去。
警卫员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小羽,循例又询问:“找谁的?”
闻言,宋小羽则面露为难之色了,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耷拉着脑袋幽幽地回答:“不好意思……其实我是亮点杂志社的编辑,这一次来是要采访一些服刑人员,因为近期我们要做一期拯救高墙内的灵魂的专题,所以……”
警卫员略有狐疑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她,察觉不妥的宋小羽倒是机灵,赶紧从包包里掏出了她的工作证。
看着那一个编辑工作证,警卫人员才放松警惕予以放行。
“您好。”宋小羽握着话筒,柔和的眸光细细端详着一窗之隔的她。
大概是因为坐牢已久缺乏应有的保养,肌肤显得粗糙毫无光泽,眼尾的褶皱更是夸张的深刻……
“你是要来做采访的记者?”面容沧桑的中年妇女笑意有些牵强,一脸认真地凝视着宋小羽。
宋小羽轻抿笑意,轻轻地干咳几声清了请嗓子,而后不疾不徐地解释:“不好意思,其实我……是因为私人原因而来,我是锦凉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小羽。”
此言一出,陆锦凉的母亲王蓉当即神色骤变,惊愕得眼睛睁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瞪着宋小羽,眼里分明有着警惕的意味。
察觉到王蓉的防备心,宋小羽不慌不忙地扯出了一丝微笑,深吸一口气后柔声询问:“你跟锦凉多久没见了?”
一听这话,王蓉顿时脸色沉了下去,眸底闪过一丝暗芒。
良久,宋小羽正欲追问的时候,王蓉突然抬眼凝视着她不疾不徐地回答:“十五年。”
尽管王蓉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可眸底的那一层薄雾还是出卖了她。
长叹一声,王蓉扬起一抹苦涩的浅笑:“上一次见他,他还是少年,如今,想必已是一个成熟的男子,兴许长得很像他爸。”
听言,宋小羽的兴致更高了,不过眼看王蓉情绪有些低落,宋小羽倒是有些纠结了,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追问了解更多的事。
见宋小羽眸光微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蓉心领神会,抬手撩了一下鬓角那夹带着银丝的头发后就不冷不淡地问道:“你其实……是想知道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而坐牢,对吗?”
一听这话,宋小羽怔然地睁大了杏眸,略有尴尬地抿了抿鲜润的红唇,而后抬眸看着王蓉轻轻点头。
王蓉微微叹气,嘴角的苦笑更深了。
低头沉默了片刻,王蓉吁一口气后缓缓地说道:“因为我杀了他父亲。”
一听这话,宋小羽当即惊讶得杏眸大睁,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盯着她。
“陈年旧事了。”王蓉云淡风轻地说道,虽然眸底流露出了一丝悲伤,不过唇角的笑意却始终没有消失。
轻咬了一下红唇,宋小羽犹豫着要不要追问细节,但是当她细细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