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铺洒,伴随着雪点点落在这一个小地方。
那些已经被破坏与尚未被破坏的建筑物上,都开始出现雾霜,不用多久,雾霜的积累,会让整个成为一片白色。
当雪越下越大时,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人们没有时间搭理,他们只想着消灭混乱,重建家园。
我的身影出现在山曼的身后,杨剑在远处等待着我。
“怎么醒了?”我徐徐问道。
本来把手贴在雪峰树上,双目紧闭的山曼听到我的声音,不由睁开了眼睛。
山曼背对着我,说道:“酒铃子他把命给我了,他为了让我醒来,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我的脸上毫无表情,在猜测之中,这个可能性我已经想过,意料之中的事了。
“他只有一命,给你了,是想你代替他活着。”
“就算他不把命给你,被规则重创,他此生也是沉睡中度过。”
我联想了很多有关酒铃子为何这么做的原因,也想到了很多,山曼在这里做这些事的前因后果。
不管如何,山曼应该是一个好人吧,要不然酒铃子的命给她,我觉得是可惜了。
酒铃子,天生玄术者,十七岁得到符咒大师的名号,十九岁开始行走阴阳之间,二十岁之后到过很多地方,帮助很多人,他所在的地方,一方鬼魂都要为之惊悚。
要说能够与阿天这个公认的道法第一天才并列的人,那就只有酒铃子。
或许别人会觉得阿天,从小就能够运用沟通鬼魂的能力,是了不得的事。
但在我看来酒铃子丝毫不比阿天弱多少,甚至在为人方面,要比阿天好太多太多了。
“我不想他死,他没有第二命的印记,死了之后灵魂就会消散,薛良,你那天也被规则封印了的,但身上没有丝毫受到影响,你一定能够帮他的,你帮帮他吧。”
在规则之中夺回第二命的想法,也只有这个失去挚爱的女人能够想到了。
我望着满天的白雪,走近山曼,或者说,我是在走近雪峰树。
“避开规则并非是我自己的作为,而且,能够对规则出手的存在,能有几个?”我淡淡说道。
并非是我不想帮山曼,初日状态根本无法掌控,而且我也不具备着向规则伸手的能力。
我蹲下来,轻轻拍了一下山曼的肩膀。
一股寒冷的气息在山曼的身体上传来,触碰山曼的肩膀,如同碰到了冰块一般。
天空的小雪并不会让人体的温度下降到那种程度,山曼的身体怎么了?
我伸出手掌,气息并发之间,直接击掌在山曼的手臂上。
但我的手掌发出的气息,却无法把山曼的手从雪峰树体上抽离。
“你在干什么!”我叫道。
山曼身体的寒冷是来源于雪峰树,她的手掌抵在雪峰树体上,所以才导致她身体如冰。
我吼叫的原因是因为世上所有的同化与融合都是有弊端的,而山曼现在很明显就是在同化或者融合着雪峰树。
“树灵说过可以帮我一次的!它能够帮我!”山曼的脸上充满了泪痕。
刚才我是在她的身后所以没有看到这眼泪的落下。
爱本来就是无谓生死的,也不会在意真假,哪怕再浅薄的爱意,也能让人粉身碎骨。
“我愿意放弃我自己的生命,让他复活过来,把我自己的第二命印记给他,以他的天赋,必定能够在生命完全消耗之前,成为灵鬼,最后夺得灵鬼位,永远地存在下去。”
“他帮我那么多,甚至愿意为我舍弃生命,现在我终于有一次能够帮他了,终于有一次不再是他一心一意的单独为我付出。”
山曼的瞳孔已经化成了绿色,眼睛无法再流出眼泪,她已经渐渐与雪峰树同化。
我望着山曼,脑海中的想法一瞬百念。
“树灵真的能够让人的第二命印记转移?”我问道。
这句话是问山曼,是问脑海中的鬼幻,也是在问鬼牌之中的柳寒春。
“从规则漏洞来说,是可以的,但被封印了印记的人,就算得到第二命印记也一样活不长久,本来人体百岁寿命,第二命刻印很深的人,转移之后得到的第二命时间也不过是一两年罢了;那个所谓的树灵能不能做到,不好说。”
“不知道,太岁不在意这些事情,要么生,要么死。”
“它说它能。”
酒铃子似乎还有救。
我的手抵在雪峰树上,天上的白雪从微小的落下,变成了大颗粒的雪花。
“让我来吧,算是报答他曾经在阴间帮我一次。”我说道。
我的身上出现一道黑气,在我的视界之中,无尽的白雪飘落。
曾经我在这颗雪峰树下看到过一个身影,但是他模糊不清,估计他就是树灵。
我能够以幻境催眠自己,以雪峰树本体沟通他。
既然我看到过曾经的他,那在幻境之中,再见他一次,并非是不可能的。
鬼幻境动用出来,世界中只有满天的白雪,没有看到他。
二层,没有,三层,四层,五层,依旧没有看到他。
“你不愿出现,那我就把时间往曾经推衍,总会看到你的。”我缓缓说道。
地面上出现一个八卦,光影跳动之间,天命四方算。
道法界为数不多的推衍类法术,每一次动用都能够估算到心中想知道的事情。
四方算配合幻境,能够形成一个类似未来世界,或者过去世界的场景;那是四方算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