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看到了满屋子的纸人轿马。
装饰豪华的大别墅,线条馋人的大跑车,冰箱,电视,微波炉,一有尽有,全部整整齐齐的挪在我这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屋子里头。
这可是我家呀,谁特么的把这些死人才整的玩意儿给搬进来的?
特别是那俩个穿着红衣蓝绸的金童玉女,更加让我渗到了骨髓里头,这种渗人的感觉特冷,就像腊月天纳在屋檐下头尿尿一般,能冷到让人脊椎发麻,手脚发软,瘫在了地上跟泥巴似得,楞是拔不起腿来,更甭说是跑了。
这金童玉女也是用纸扎的,本来就是用于烧给死人的,可为啥会搁在了我家里头,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两个纸扎的人儿,竟然跟我往日里头见的不太一样,但见那金童一身蓝绸长袍,手拿着一杆子秤砣,而那玉女却是一身艳姹红衣,手里头却捧着一封红帖子。
这两扎人儿就搁在了我家那破旧的餐桌前头,白凄凄的脸盘儿上腮边各抹了一团红彤彤的腮红,唇角倒翘,眉弯眼微眯的,那脸上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在办喜事,突然的有人上跟前来,跟你招呼说恭喜似得,绝对的讨人喜。
但这表情如果出现在活人脸上,那肯定是没多大问题的,可要是出现在纸人面前,这问题可就大发了。
我可还想多活上些年头呢,到底是那个混蛋在咒我死?
屋子外头,连最后的一抹阳光也消失不见了,天色即将漆黑了,在这灰蒙蒙的屋子里头,杵着这么两尊纸人在床头,我想换成谁怕都是会呆不下去吧。
好在这纸人是死物,要是再来个啥子动静出来,我非被吓成精神病不可。
我艰难的扶着床沿,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墙壁旁对着电灯开关一拉,却发现屋子里头的灯光没有亮起来。
“我去~,不会又被剪电线了吧?”
因为我薛良本就是个厮混子,兜里头从来没有超过百元以上的收入,所以,我老薛家的电费时常都是从月初拖欠到月底的。
说句不好意思的话,拖到最后这电线肯定会被电霸给剪断的。
如此一来二去之下,只要电霸前脚刚剪断电线,我后脚就给它接回来,时间长了之后,我竟然学会了一手嫁接正负极的绝活儿,用来逃电绝对是不二法门。
虽然我现在肚子饿的凄惨,但我还是要先把电线给接回来,免得等下出门打野回来时,被这屋子里头的纸人给吓坏了。
我嘴巴里头咬着手电筒,手里头揣上了一把老虎钳,悄无声息的出门摸着楼道下去,打算把电线给接回来。
但让我诧异的是~,楼道上的电线完好无缺呀,直接连在了我老薛家的电表上呀,而且这电表上的转轮还在黑暗里头飞旋呢。
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说是灯泡坏了?
我嘀咕的往家里头走去,却发现屋子的房门大开着,屋子里头一片黄橙橙,亮闪闪的,哪有没电的模样?
不对,我竟然从那黄橙橙的灯光下看到了一个会动的影子,虽然这影子一晃而过,但我的确看到了它,根据这一晃而过的影子来判断,我很肯定这影子应该是个女人。
谁跑到了我家里头来了?
难道是那俩尊金童玉女活过来了?
我不由的脚下定根,后背上无声的泌出了一层冷汗,只觉得尾脊骨上阵阵发麻,浑身都感到了凉飕飕的。
这一种从自个体内发出了阴寒,只有人被吓到了极致后才会显现出来的,可不是什么阴风鬼火在作祟。
我使劲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后,这才把掉进眼睛里头的汗水给挤了出来,心里头就下了个决定,还是先回去看个清楚再说,毕竟这屋子是老头子传给了我的。
我总不能因为一时的害怕,就一辈子不进这个门吧?
我猫着腰身,悄悄的将自个儿的脑袋别在了门框上,一双眼珠子悄悄的往屋子里头瞅了进去。
这不瞅不知道,一瞅真是吓得我要上吊。
尼玛呀!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竟然看到了一群老鼠在我家餐桌子上唠嗑,这尼玛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群老鼠大概有七八只之多,其中一只竟然连鼠须都白了,可见应该是这群老鼠的最老的一只,而另外两三只却是体态肥硕,姿态富裕,它们围着那只最老的老鼠,搁在了我家餐桌上立坐着,嘴里头叽叽的嘀咕个不停。
这几只老鼠怎么看都像七大姑,八大姨之辈,而那只最老的老鼠却看着像家里头的话事人。
但最令我可恼的是还有那么几只小的老鼠,它们竟然拖着我那条三个礼拜没洗的内裤,在桌子上瞎跑跑。
那模样儿就像一群孩子扯着红旗子在玩游击队,太特么的有内涵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群老鼠在我老薛家里头开party。
我这心里头下了个决定后,又恰好的发现自个儿手里头那把本想用于接电线的老虎钳,当即一个闪身进屋子后,就想把手里头的老虎钳往那群老鼠给丢过去,打算把这群老鼠给吓唬走先。
但更令我渗心的是~,就在我想要把老虎钳朝老鼠丢过去时,那盏明晃在我脑袋顶端的倒黄梨灯泡却突然的灭掉了。
我这心里头当即就来了个大槽了,不会这么邪吧?
就有这么一瞬间,我这刚刚缓过劲头的手脚,却又次的冰凉了起来。
话说就在那悬在了我头顶上的灯泡突然熄灭后,这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