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香客不少,萧云慕原本只是想寻一个荫凉处躲着乘凉休息,谁知道萧云颂居然拉着她到处逛。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一个个的人设都崩了!
说好的互相看不顺眼,不对盘,都不愿意搭理她呢!
萧云慕陪着笑脸,看了一眼萧云颂,“六姐,我有些累了,我们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坐着休息会儿?”
“啊?你累了啊?”
闻言萧云颂一脸失落,不过见萧云慕额头上的汗,倒是立刻扬起笑脸,“好了好了,我们进去这里再出来就好了,反正,都到门口了,不进去多不划算。”
“真的进去了就出来?”
“我保证!”
萧云慕狐疑的看一眼萧云颂,然后点了一下头。
见萧云慕点头,萧云颂立即拉着她往里走,刚一进大殿就闻到一股香烛的味道,而且还很浓。
“那什么,这里的话,是不是——”
“小七,你也在这里?”
“恩,刚到这里来,正要去找你们,不过你们先进去看看,我在外面等你们。”萧云霜自从刚才拜佛后便不见人了,原来是先到这里来了。
萧云颂点点头,“我还说你去哪里了,原来是自己先溜到这好地方来了,那一会儿我再和你说。”
“恩。”
前边宋氏早已经领着苏云兮进香,打算去听讲经,午间再去吃斋饭。
刚才还让人来找她们,让她们过去。
萧云慕朝萧云霜点了一下头,“七姐。”
姐妹两人一向算不得熟络,萧云霜又是一个闷葫芦,和将军府里的姑娘性子都不一样,安分守己,又小心谨慎,怕说错话做错事。
萧云霜点了点头,和萧云慕擦身而过,走出了佛殿。
“姑娘,七姑娘是不是——”
“刚才我和你说什么,让你莫多嘴别人的事,不管是谁的事情都不可多嘴。”
“知道了。”
见春月失落的低下头,萧云慕不由得轻笑一声,戳了一下她的脸,“你这丫头还真是天大的脾气,这么不经说的吗?说也说不得了。”
春月撇下嘴角,“我可没有。”
“还说没有,噘着嘴,都能挂油壶了。”
进了佛殿,萧云慕看着肃穆的佛像,眼神顿时沉下来,挺直了背脊绕着佛像转了一圈,看着摆放在四周的经文,都是抄录的,还有油灯、香炉。
人死如灯枯,这长明灯,怕是也不长命。
“施主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记挂的事?”
“……小师父多虑,不过是想要捐几盏灯,这灯可能替人续命?”
“续命一事又岂能是一盏灯决定的?”
萧云慕怔住,点了点头,“倒也是,是我无知。”
正欲掏出银两替家里人续上灯,却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拦住。
沿着骨节修长的手往上看,见着有些眼熟的衣服和混杂着香烛味飘进鼻腔的气息,萧云慕不看脸也知道是谁。
真是阴魂不散。
“我也续灯。”
“施主身上戾气太重,进佛殿前,应——”
小和尚让盛景年眼神吓住,顿时止住了话,不敢伸手接过银两也不敢接萧云慕的银两。
三个人僵持在那,春月早已经躲得远远地,不敢靠近。
萧云慕忍不住笑了下,把钱塞到小和尚手里,“有劳小师父,他的那一盏灯,我也替他续了,还望小师父见谅,他上过沙场,身上难免会有杀气。”
“原是位将士,刚才失言,请见谅。”
盛景年眼神微怔,扫一眼已经转身去看经文的萧云慕。
尽管不是弱柳扶风,可这样看去,背影也过于瘦削,长发披在肩后,头上不过珠钗一支点缀,着实不像将军府出身的大家闺秀。
这可不像是从前传闻里的萧云慕。
京城里谁不知道萧九姑娘飞扬跋扈、性格张扬,身上穿金戴银,又喜一身红衣,恨不得走在街上整条街的人都在看她。
现在倒是全反了过来。
“嗳,你上过战场,可怕死后见着那些死于你枪下的人?”
“保我家国,何惧。”
“那也倒是,若非是你的话,那家国不在,守着不杀生灵这一念头也活不长久。”说完萧云慕才意识到这里是佛殿,简直是对佛祖不敬,连忙闭了嘴,左右看看,一双眼睛灵动转来转去。
千万别让人听到。
除了盛景年。
盛景年忽地好奇道:“不妨到外面去说?”
“说什么?”
“讨论讨论你刚才那番话。”
闻言萧云慕恨不得把自己说出去的话给吃回肚子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突然忍不住发表了一下感慨,可她最不该的也是说这样的话。
这不就成了那书里写的有心计吗?
——女人,你和你不一样,所以我注意你了。
萧云慕想拍自己一巴掌。
盛景年指不定对她更是好奇了。
“小公爷听错了,刚才我只是在看经文而已,并未说什么。”萧云慕眨了一下眼,“夫人还在等我们,我先出去了,那盏灯,算是送你的。”
“上面可要留名的。”
“那也是你的名,你要是心里过不去,把银两给我便是。”
才三钱银子,不多。
身为将军府的九姑娘,还付得起。
萧云慕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裙摆在门槛上扫过,留下一抹青色身影。
在门口等着的春月见萧云慕出来,连忙跟上去,“姑娘,我看小公爷一直盯着你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