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贺玉仙吃惊的问。这也变相的承认对自己的枪法想当自信。
老蔫笑道:“这有何难,庙堂上有两个射击点,地上的弹壳分布不匀,有多有少。珍妮枪打的二五眼,子弹浪费的多,可大多斜飞到窗户上边去了。可贺姑娘没开几枪,子弹都贴着窗棂底部飞出去的。驳壳枪后坐力大,用不习惯的人容易把子弹向上打飞,贺姑娘能把枪打成这样,非一日之功可成啊”。
贺玉仙本以为自己掩藏的天衣无缝,谁知在睿智的军师面前毫无用处,不禁对蔫诸葛心生敬意。“当初我刚嫁人,当家的讨好我,教过我打枪,后来他没有了,他那两把枪就落在我的手中”。
侯七暗暗吃惊,心想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她又把笑容挂在脸上,跟贺玉仙套近乎,道:“贺家妹妹,你还恨咱们司令不”?
贺玉仙沉吟半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突然用手捂着脸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蔫诸葛又向她说起当年,铁观音因何要借鬼子的手除掉张法利,其中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讲了出来。在场的人大部分是后来加入的,对这段传奇听的津津有味,对张法利的所作所为无不愤恨。
贺玉仙听罢此言放声痛哭,自己的男人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一个认贼作父的汉奸,自己还为他守了几年寡,口口声声的要为他复仇,一想到这,怎不教贺姑娘肝肠寸断。
最后蔫诸葛还告诉她,就是侯辅臣出头压制张家,给贺玉仙一个遮风避雨的所在,还是受了铁观音和姬志胜所托。否则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贺玉仙早就暴死街头了。
贺玉仙听到姬志胜的名字倒不哭了,她问道:“玲子,姬志胜是不是那个大胡子队长”?
孙瑞玲点了点头。
“他一直暗恋你,姐妹们都知道,老张……张法利也知道”。
早已刻意把姬志胜忘记,不再去向他,哪知就这样被何玉仙把深藏在心灵深处的记忆随意给勾了起来。孙瑞玲已泣不成声。
“姬队长在狼儿口战斗中为我挡了枪子”。铁观音幽幽的道。
“你是谁”?贺玉仙早注意到了这个半天一言不发的女人。
“我就是铁观音”。
三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哭作一团,她们伤心的眼泪也让身边的人嘘吸不已。三国浦志闯进来,气喘吁吁的道:“走了,走了”。
铁观音红着眼睛问:“马僮,慢点说,谁走了”?
蔫诸葛对立在一旁的弟兄们,道:“还楞着干啥,快去追”。一边说一边向外就走。
铁观音兀自追着问:“怎么回事,谁走了”?
侯七没好气道:“还能有谁,姜立柱姜大少侠呗”。
铁观音有些着急,拉住侯七问:“他走什么,往哪走”?
侯七干脆不动了,她点着铁观音的脑门儿,道:“我的大司令哎,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姜立柱心眼儿小,脸皮儿薄,今天你当那么多人面儿打了他,让他在兄弟面前了脸,就他那性格,不走还等你再打他一顿啊”?
“多大点儿事儿啊?他家里早就没人了,出去野两天就回来了”铁观音一脸的无所谓。
“丁大眼的暗杀团还在外面等着他呢”。侯七丢下这么句话出门走了。这回轮到铁观音着急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