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楼只是一间普通客栈,分为上下两层,但它的地理位置极好,不仅离得满珍楼近,离冷照卿的小院也近。
四人刚安顿好下楼去吃午饭,就见华如江风风火火闯进醉生楼,看到四人无比激动道:“总算找到你们了,你们说走就走啊,本公子不过出去一小会,再回去就人走阁空了。”说完唰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猛扇几下。
肖辛夷看着他满头的汗水问道:“华公子找我们可是有急事。”
“哪有什么急事,只是怕你们出了雍城再也找不到你们了,本公子再去哪里找这么多聊的来的朋友。”华如江说着揽上胡古月的肩膀继续道:“走,今天本公子做东,请你们去满珍楼大吃一顿。”
秦悠悠两眼放光道:“华公子,你有银子了?”
她记得一日前华如江还身无分文。
“那是自然,本公子什么时候缺过银子。”华如江边说边带着胡古月朝外面走去。
秦悠悠朝他努了努嘴没有说话,见人都走了只好在后面跟过去。
冷墨妍目不转睛看着走在前面的华如江,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脸色微沉,不料华如江突然回头,两人视线相接的那一刻冷墨妍瞬间别过脸去看路旁的店铺,华如江神色不变转过头去继续与胡古月聊他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几人徒步走了不过半刻钟便到了满珍楼,酒过半酣之际肖辛夷问华如江道:“华公子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不妨直说,只要我们能做到必然不会推辞。”
华如江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道:“什么都瞒不过江姑娘,其实这件事就算我不说江姑娘也不会置之不理的,是关于高照卿的病情。”
冷墨妍闻言脸色一变,不自觉的扭头去看肖辛夷。只见肖辛夷脸上有微微笑意道:“原来是这件事,即使华公子今天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高公子经过这段日子的调理身体已经可以承受‘开胸探心术’了,只等华公子有时间和我去安排。”
“那好,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去,江姑娘以为如何。”华如江看着肖辛夷认真的说道。
“全听华公子吩咐。”肖辛夷认真的回道。
心中不仅佩服起华如江的侠肝义胆,不过是受朋友所托,就能做到如此尽心尽力。
旁边的冷墨妍低头不语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五味掺杂,他们讨论的是她的亲人,她的兄长,可她却只能像个外人一般置身事外。
酒饱饭足后一行人徒步向冷家小院走去,每个人手中都拿得满满当当,冷照卿母子得知她们今日来是要彻底治愈冷照卿心疾的,扑通一声跪在几人跟前,冷墨妍转过脸去往旁边移了几步错开冷照卿母子的跪拜,这个小小的动作只有华如江注意到。
肖辛夷扶起冷照卿母亲道:“婆婆使不得,事不宜迟请婆婆带我师弟将火炉和铁锅移到高公子房中。”
冷照卿母亲连连称是,不一会就将铁锅和火炉置好,肖辛夷将黄芪、川芎、当归一类几种药材倒在铁锅中煮沸,整个房间中都弥漫着浓浓药材味,桌上除了银针还有平刃刀,小剪子,镊子,砭镰大大小小十几种工具,待一切都准备好,房中只余肖辛夷胡古月和冷照卿三人,胡古月看了看肖辛夷又看了看冷照卿,干咳一声说道:“高公子,你需把上衣脱掉。”
冷照卿虽有病在身足不出户,可他的父亲母亲皆从小饱读诗书,他卧病在床也是卷不离手,也知大节懂礼仪,让他这十五载足不出户的书生在女子面前宽衣解带,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难堪,故他听到故古月所言先是一怔,随后看着肖夷忙活的背影顿时面如猪肝。
胡古月看着他忸怩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公子先服下‘失魂散’吧,后面的事我来做。”
说着递给冷照卿一粒褐色药丸。
冷照卿求之不得一口吞下药丸,入口不过须弥便觉昏昏欲睡,眼皮不听使唤闭上昏死过去。
胡古月接住就要倒地的冷照卿嘿嘿一笑,三下五除二就把冷照卿上身衣物脱下平放在榻上。
待冷照卿再醒来时只觉身上火辣辣的疼,胸前已被绷带缠绕得严严实实,抬眼看去他的母亲正守在床边,冷照卿动了动嘴唇想要口水喝,奈何他的母亲年事已高听不清他虚弱的声音,看到他醒了便激动的朝门外喊道:“华公子江姑娘,吾儿醒了。”
话音未落只见肖辛夷一个闪身便来到榻边,将手指轻轻搭在冷照卿腕上片刻道:“婆婆可以安心了,高公子的心疾已无大碍,待胸前伤口愈合便和常人无异。”
冷照卿的母亲似乎是不相信一般问道:“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肖辛夷笑着回道。
浑浊的眼泪从沟壑纵横的脸上落下,冷照卿的母亲似乎忘了向肖辛夷道谢,伸出干枯的双手捧住冷照卿苍白的脸道:“卿儿,你听到了吗,你没事了,你没事了,为娘死也可以瞑目了,我和你父亲总算有脸去见冷家的列祖列宗了。”
站在肖辛夷身后的华如江心中悲呼一声:大事不好。
果然肖辛夷在听到这句话后转身去看华如江。
华如江看到肖辛夷审视的目光讪讪笑道:“江姑娘医术出神入化,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在下佩服佩服。”
冷照卿母子听到华如江的话才想到救命恩人还在一旁,冷照卿母亲连忙就要起身道谢,衣袖一角却被冷照卿扯住,他母亲见他嘴唇微微动着但听不清说的什么,只好俯身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