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儿还是串儿或者垛子咧?”钱守旺心存侥幸道。
“大晚上的,他们不睡觉来咱这儿做啥咧?”梅九仙低声问。
“俺不知道咧,没准儿是来听声儿地?”钱守旺琢磨道。
“别瞎说咧,不嫌害臊地咧。”梅九仙耳根子一热捶打了一下钱守旺。
“要不咱问问?”钱守旺道。
“问?咋问咧?问啥咧?”梅九仙问。
“问?俺……”钱守旺清了清嗓子道,
“谁……谁在外面儿咧?”钱守旺把梅九仙往床里的方向推了推壮了胆子问了一句。
“是串儿还是垛子咧?”梅九仙趴在钱守旺的后面也撞起了胆子。
“有人儿就吭一声咧?俏没声儿地算啥咧?”钱守旺的胆子大了一些。
“就是,是好汉就吭一声!别做锁头乌龟咧!”梅九仙喝了一嗓子。
“棺材在前厅咧,银子没有!”钱守旺道。
“你说啥咧?”梅九仙捅了一下钱守旺道。
“俺说地是真的咧。”钱守旺还觉得委屈。
“那棺材不是银子咧?”梅九仙问。
“在俺手儿这么多年咧反正是没瞧见变成银子。”钱守旺嘀咕道。
“你们里屋儿地嘀嘀咕咕地有完没完咧?”门外面的倒不耐烦起来。
“呦嗬!你们这贼胆子倒不小咧啊?竟跟俺叫上号儿咧啊?也不瞧瞧俺是谁?俺一嗓子,俺那些个伙计准保过来……”
“别,别喊,是是俺们!”门外面的有些着急了起来。
“你……你们?你们是谁?”梅九仙和钱守旺互相看了看,对这个你们好像没什么印象。
“俺们?俺们和你们见过面儿的咧,你把门儿开开,俺进去你就瞧见俺们咧!”门外的道。
“才见过面儿?冯裁缝和他婆娘?不会咧吧!这白晌也没说夜里要来咧啊!你们到底是谁咧?大半夜地偷摸地做啥咧?”梅九仙质问道。
“俺们……你们能把门儿打开不?”门外的求饶。
“把门儿打开?你当俺们傻咧啊?”钱守旺这个时候倒精明了起来。
“俺们连你府上的大门儿都进来咧,进你这个小门儿……”门外面传来了狡黠的笑声。
“你们想做啥咧?这朗朗乾坤的,你们还想杀人咧不成?”钱守旺背壮大的胆量瞬间又缩了回去。
“谁想杀你们咧!俺们就是叫你们开门儿。”门外似乎又换了个人儿回话儿。
“那这朗朗……朗朗乾坤地,抢劫也不中咧。”梅九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俺们既不杀人也不抢劫咧!俺们是……有事儿想求你们!”门外的道。
“太晚咧,俺们睡咧,有事儿明儿说吧!”钱守旺把脑袋往被子里一扎。
“钱老爷,钱夫人,俺们……俺们是霸一方和铁跟儿,咱们见过面儿的咧。”门外的自报家门。
“啥?霸一方?铁跟儿?那俩绿林好汉?”梅九仙和钱守旺同时一惊,蜷缩的身体更加紧密地靠在了一处。
“咱们见过面儿咧,你们应该知道俺们是好人咧!俺们现在有点儿难处咧,俺们想请你们帮忙儿咧?俺们日后要是翻身咧一定有重谢!”铁跟儿央求道。
“你们是不好人俺这肚子上这刀伤是咋弄的?害得俺现在都没能和俺婆娘洞房咧,你们还敢说你们是好人?”钱守旺忘记了害怕愤愤道。
“你说啥咧?”梅九仙又羞又恼。
“俺们不是故意的咧,再说咧那伤不是你往那刀子上撞的咧?俺们真不是故意地咧,现在也真真儿是走投无路咧,你们就帮帮俺们吧!”铁跟儿继续道。
“俺们帮不了,也不能帮,官府正在抓你们咧。你们咋进到俺们府上的就麻烦请咋出去!快走快走,赶快走,走得慢咧,俺们可要报官咧!”隔着一扇门钱守旺把被紧紧地裹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