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儿惹下的祸端在钱府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钱守旺觉得冤枉,梅九仙觉得恶心,钱串儿觉得心寒,钱来觉得好玩儿。
虽说那一夜钱守旺没有和一枝花儿有过任何过分越轨的行为,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夜,这怎么说都叫人无法不产生一点儿联想。
为了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也是为了不给自己的善心抹黑,梅九仙决定了一定要把一枝花儿请出府内。
这件事,钱守旺第一个赞同,当然钱串儿也是第一个心有不满的人,他的不满从看到一枝花儿和钱老爷共处一室的时候开始的,到现在已经几乎成了一块儿心病压在了他的心头,叫他患得患失。
钱垛子是钱串儿最直接折磨的人,这两天,关于一枝花儿对他是不是真的有意思;一枝花儿和钱老爷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一枝花儿对钱进是不是真心的等围绕一枝花儿的喜好问题已经成了钱垛子摆脱不掉的梦魇,只要钱串儿逮住钱垛子的面儿,他就要翻来覆去的问上那么一通。
答案当然已经给了无数遍了,可钱串儿仍旧不死心!再这么下去,如果不是钱串儿疯了,那钱垛子也要疯了,或者,两个人都疯了。
全府上下不得安宁,梅九仙决定加快一枝花儿离府的进程。赶出去,却又给找个落脚的地方,这是梅九仙一贯担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梅九仙找的人是吴婆子。
“钱进大兄弟咧,这夫人找俺啥事儿咧?这平时都是叫串儿咧垛子啥的叫俺,这次咋叫你叫俺咧?是不是有啥大事儿咧?你能不能先跟俺透露透露?要不然俺这心里没底咧?”吴婆子小腿儿紧跟着钱进的步伐,吧唧谄媚的看着满脸严肃的钱进。
“夫人找你啥事儿俺哪儿能知道咧?俺就是个下人!”钱进的脸上始终没见过阳光。
至少吴婆子没见过。
“快中咧吧!还下人?俺们这才是下人咧,你在夫人那儿可是宝贝咧,俺们可比……比不了是吧?不是……俺的意思是说……你会……对对对,会手艺,是咱府上的大功臣,夫人可不得高看你一眼是不是?”看着停住脚步已经冰冻了神色的钱进,吴婆子努力再给自己的闲言碎语打圆场。
“你这扯老婆舌的功夫还真是了得啊?这都当着俺的面儿扯开咧!俺告诉你,俺钱进这辈子最恨嚼舌根子的人,尤其还嚼到咧俺的身上!这是第一糟儿,以后再叫俺听见,俺可不管你是不是婆子!”钱进咬牙切齿道。
“你瞧你?说啥咧?俺就跟你开个玩笑咧,你瞧你这脸绷得咧?干啥咧?不乐意俺开俺不开就是咧,干啥这样儿吓唬俺咧?还知道俺是个婆子咧?也不怕把俺给吓坏咧!”吴婆子转折眼珠子打量着钱进。
“一枝花儿到底是希罕不希罕俺咧啊?你说咧?你告诉俺咧?你跑啥咧?俺就问问你咧?你说不就中咧?”钱串儿魔怔一般念叨得振振有词儿,钱垛子捂着耳朵从钱进的身边泡过。
“啧啧啧啧!瞧这娃都魔怔咧!这点儿就不如俺家铁蛋儿!要不说,还得跟个好人儿才能有个好样儿咧!俺家铁蛋儿跟你学手艺是跟着咧!”吴婆子趁机拍马屁道。
“夫人!人来了!”钱进白了一眼没理会吴婆子的献媚。
“进来咧!”梅九仙在房间里应道。
“那个……谢谢钱进师傅咧啊!”吴婆子看着扭头儿就走的钱进不知道为何还要说这么一句。
“把门儿关好。”梅九仙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看着吴婆子道。
“夫人!你找俺啥事儿咧?”吴婆子多少有些紧张。
但凡不是给吴婆子多发银子的事情都多少会叫吴婆子有些紧张,因为她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幸”的事情落到她身上。
当然,但凡不是多发银子的事情对吴婆子来说都很“不幸”!
“最近一枝花儿的事儿你应该很清楚吧……”梅九仙很直接,没有拐弯抹角。
“清楚!太清楚咧!这刚才钱串儿还追着钱垛子到处问那一枝花儿是不是希罕他咧?”吴婆子道。
“那你是咋想咧?”梅九仙问。
“俺咋想咧?俺不嫌乎咧!俺家铁蛋儿也不嫌乎!只要一枝花儿肯嫁,俺嫁铁蛋儿保准儿也乐意娶咧。”吴婆子开口笑道。
“你想多咧,俺不是要给你家铁蛋儿说媒咧!再说咧,俺只是帮咧一枝花儿咧,可俺毕竟不是她的娘咧,这嫁谁不嫁谁的事儿俺可管不了!”梅九仙道。
“啥?夫人要跟俺说得不是这事儿咧?”吴婆子有些落寞。
“是一枝花儿的事儿,可不是一枝花儿嫁谁的事儿!不过跟这事儿也差不多,俺想把一枝花儿送到你的宅子去,这样儿她能不能成咧你的儿媳妇还真就容易咧不少是吧?”梅九仙眉梢上扬朱唇微启。
“啥?不嫁给俺家铁蛋儿还住到俺家去?”吴婆子有些不悦。
“是……这是容易咧……可夫人……”吴婆子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咋?那你是不同意咧?要这样儿的话俺还真得想想把一枝花儿送哪儿去咧?”梅九仙故作思考状。
“夫人,这话儿说得,还送哪儿咧?俺那儿肯定最合适咧!不过,夫人之前不是说过,一枝花儿过去……还要给俺额外的……银子不是咧?”吴婆子眨巴着眼睛问道。
“给你银子?为啥咧?你养着你自己的儿媳妇还要管俺要银子咧?这话儿说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咧?”梅九仙道。
“夫人,可不是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