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的妆容,每个角儿各不相同,而且各有各的神韵。
哪怕是丑角和小生每落一笔,一气呵成,把神韵和气质提升上来,戏曲的妆容仿似带着灵魂。
化妆也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艺术。
但是术业有专攻,她从未画过戏曲的妆容,连脸谱都不太清楚。戏班大多都由师父教画妆容,也有个别戏班还会请画师画脸妆。
青衫戏楼的画师,见她看的出神,不由笑道:“听闻姑娘也曾给人上妆,可要试试?”
她如今也算是个半个化妆师,见到戏曲妆容自然是想要尝试一番。
然,她也不敢托大,毕竟从未没有画过脸谱,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画师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直接把画具交到她的手中:“姑姑且一试,都是上妆,细细体会必有异曲同工之妙,平时你怎么画,现下便如何。”
陈媛媛听后,也不再矫情,直接拿过一旁的脂粉开始根据画师所说,慢慢描绘起来。
每一种颜色描绘在脸上,每一笔勾勒与寻常的彩妆淡妆大有不同,仿似蕴含一股灵魂精粹,令人心神振动。
仿似在传递一种文化,将其流传于渊源的历史长河中……
戏曲到了现代可是国粹,国之精华。
想不到在现代宛若废材的他,有一天会给戏班上妆,身份一下子就显得高(有)大(逼)上(格)?
这般一想,她心尖略是激动。
宛若毛毛虫蜕变成蝴蝶一般,虽然现在的她还称不上蝴蝶,但是终有一日,她也会蜕变。
“姑娘很有天分,画得很不错!”
画师看着少女眼中闪耀着光芒,手持毛笔认真欣喜的模样,难得还有姑娘喜欢这种活计,要知道帮人上妆,可就是下人婢女的行当。
他已是忍不住夸奖赞扬了一番:“姑娘,真是好天赋,一点就通。”
陈媛媛听了之后咧嘴一笑,将毛笔交回画师手中,笑道:“都是大师调制的颜色好看,媛媛不过随意涂抹罢了。“
说着,她又略是不好意思道:“大师,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尽说便是。”
“大师,不知可否跟您学配制胭脂水粉呢?”
画师忍不住摇头一笑:“你我也算投缘,难得姑娘喜欢,只要不嫌弃我一介粗人便好,学艺就免了,就当互相探讨吧。”
两人也算是难得投机,只不过天色已晚,陈媛媛懊恼只得商约明日再来学习。
翌日一早醒来,她已是兴致冲冲,背着她的化妆箱前来戏班。
一大清早跟戏班一起彩排,正午在戏班匆匆小吃几口,又跟画师一起研究起胭脂水粉起来。
画师看见她的化妆箱也是惊呼,里头大大小小的粉刷着实让人喜爱,特别是一些黛粉还有口脂色泽令人惊艳。
两人立时投机讲到一快,对于古代如何研制保存脂粉,期间不会出现腐朽色泽不匀的情况,画师一一为她讲解。
陈媛媛不由得更加感慨起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果然要成为一个内行人,要学习的东西很!
午后小歇的时间,戏班众人也是对陈媛媛刮目相看。
平日里排戏大呼小叫,吹毛求疵毛病多的姑娘,学起上妆倒是乖巧认真。
画师也是多年不见有后辈喜爱这行,不由得笑了起来,看着略是不靠谱的姑娘,实则是一个聪明灵慧的女子,自己稍微一说她就明白,而且她的想法也很有灵性,时不时加在里面一点,更让胭脂水粉有自己的特色起来,陈姑娘在这方面适合。
陈媛媛研究着手中的胭脂水粉,发现陆画师的法子,也能用在口脂上,不由得脸上闪过一丝笑容,立马想到了各种颜色的口脂。
如果各色系口红能够推广开来,那岂不是又能赚一大笔钱?
心动不如行动,她立刻找来各种材料,开始调配更各系口脂,根据现代口红加以着色,更适合古代的色泽。
一旁的画师她捣鼓在眼前的东西,将各种色泽的原液倒在精致的小瓷罐上,忍不住直接好奇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师,你且看便知。”
陈媛媛双眸什么忍俊不禁,她恨不得立马将各系美美的口红做出来,让陆画师瞧瞧。
毕竟她在现代可是最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口红,口红可是一个女人的灵魂!
陆画师摇了摇头,看她兴奋激动的模样,倒也有几分期待。
他正想着,忽然瞟见远处的皇甫公子。
也不知那人站在那儿有多久,细细一瞧,看他目光似乎落在陈姑娘身上,眼中深邃幽深令人无法琢磨,瞧见他望过去,后者亦是收回目光。
皇甫少华转过身去,若不是陆画师已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儿,不然这会儿他肯定要将陈媛媛拉走。
和一老头儿有什么趣事,能一说便是一个响午?
不过瞧着她认真捣鼓的模样,认真一丝不苟的模样,与往日大相庭径,俊俏的小鼻子下一张红唇令人无法转移目光,这女儿仿似又一股魔力,神奇的让人想要探究,究竟何种模样才是真正的她?
不过,就这般喜欢胭脂水粉吗?
忽然有些后悔及笄礼送的是匕首,倘若是胭脂水粉,她岂不是会更喜欢?
这个念头刚升起,皇甫少华已是被自己吓一跳,何时自家竟然在乎她的想法?
不过是因为她与旁人有些不同罢了,他堂堂一个世家长子,怎能被一个女子左右思想,日后行事岂不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