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昨日头晕眼花,今日身子明显清爽不少。
昨日大夫开的膏药也不敢再往脸上涂抹,那仿似以毒攻毒的刺痛感令她心有余悸。瞧着额头上的疤痕,鬼使神差想起昨日怜儿送的膏药。
她不敢再往脸上涂抹东西,打开玉肌膏闻了闻,立时淡淡清凉馨香扑鼻而来。
她先是涂抹了一点在耳后测试,许久不见过敏,这才稍稍涂抹在额头的疤痕上。药膏触碰肌肤,清凉舒服至极,甚至能感受到药效透过肌肤进入身体,甚是畅快。
这清凉舒服的感觉,跟昨夜好甚是相似。
她微微凝眉,又是放在鼻尖细细闻其味,里头似乎有不少中草药成分,又是取来小镊子,提取一些放在水化开,看是否有脂肪淀粉。
遂,当陈母进来时,便瞧见她又是在捯饬膏药,登时后怕将面膏抢走。
“媛媛,可不准再往脸上抹!”
“娘,你放心,这是别人送的,不是我自个倒腾的。”
“那也不成,这可是要人命东西。”
陈母立马将面膏收了起来,陈媛媛无奈,只得双手合十道:“娘亲,您给我成不,这毕竟是旁人送的,辜负了一片心意不好。”
她还等着研究成分,哪能被娘亲收走。
陈母犹豫许久,才将其放在一旁,叮嘱道:“可不能再往脸上抹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时,又是惊诧发现大闺女的脸上似乎好了不少,就连骇人的红痕也渐渐消退,整个人登时心头一喜。
她连道:“仁德堂的大夫医术果然高明,今日我们再去瞧瞧,说不定……”
余下的话,陈母没有再说下去,说不定这容貌能救回来!
眼下,时辰已是不早。
夫妻俩本想让她在家中休息一日,奈何被陈媛媛拒绝。
她最近已是三天两头请假,好歹也预支了三个月的工钱,天天不去上工,怕是也不好跟宋掌柜交待。
陈媛媛带上面纱,喝过药后,又是开始一日工作。
上午若不是无人来化妆,她便窝小棚子里研制护肤品,提取植物药液。
为了更加了解各种花草植物的药性,她甚至买了好几本医书,一边在旁看,一边边倒腾,认真的小模样,与平日大大咧咧的模样大庭相径。
避免滋生细菌,所有用具皆是高温消毒。
她又是将药液放置小瓷瓶里密封起来,等日后有了银子,她再让人烧出所需要的琉璃小瓶子,或者是玉瓷瓶。
然就算是如此,购买所需要的材料器材,也是耗费不少钱财。加上贴补家用,每日挣钱的银钱,几乎所剩无几。
工作的时候,时辰总是过得飞快,
眨眼已是响午。
皮猴见她还在化妆棚不肯出来,便去寻她。
在陈父的口中,得知昨日陈媛媛晕倒,竟是因为脸庞溃烂引起晕厥,他已是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扬起脸庞,一副欠打的神气模样。
陈媛媛放下手中的瓷勺子,抬头睨了眼皮猴。
皮猴在福来楼当护卫兼跑堂,别看平时吊儿郎当,干起活来劲头十足,连宋掌柜都忍不住夸赞。
皮猴这才瞧清她的面容,撩起的面纱下,一张通红布满斑驳的小脸,猛然一瞧当真骇人。
不过转瞬他又是收敛目光,指了指自己扬起的面庞。
陈媛媛一脸莫名,不禁挑眉道:“你这是皮又痒了?”
“对,来给我上刑!”
她不禁好笑:“上什么刑?”
“我脸皮厚,尽管往我脸上抹。”
“……”
陈媛媛凝滞一瞬,已是收回目光,继续倒腾手中的淡绿的药液,只不过语气已是柔和,嘴角上扬道:“这东西可贵着,给你涂简直就是浪费。”
“那天才看你把它当水倒了,那倒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怎么往我脸上倒就是浪费?你浪费的还少吗?”
“哈哈哈哈。”
陈媛媛哈哈一笑,又是收拾好东西站起,植物提取液还未测试,随意用在脸上自然不可能。
不过扫了眼皮猴,心思一动,她已是举着化妆刷过去。
皮猴见她如此,已是乖乖坐好。
只不过被陈媛媛打量的浑身发毛,这丫头可从未如此认真仔细的打量他,似乎连他有几根头发丝都要数出来。
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极其不适道:“你快抹!”
陈媛媛调侃一笑,又是取来粉扑,其实皮猴若认真收拾一番,也算的上一个俊俏的小伙子。
她已是用粉刷扫了些面膏,打算涂在皮猴脸上,为其修饰一番面容。
远处的陈父陈母瞧着化妆棚里的两人,颇是深意的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露出一抹微笑。
虽然媛媛嘴上说着两人不可能,但是日久生情这种东西……谁也控制不了对不对?
女儿面容有损时,皮猴也不嫌弃,足矣见证对方人品。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身影已是步入化妆棚。
皇甫少华凝眉看着笑闹的两人,特别是陈媛媛身子前倾,眼见越来越靠近皮猴,心尖蓦然一抽,莫名的就是很不爽。
昨夜,这女人还缩在他怀里,像只听话的小猫。
今日怎就跟个妖精一般,四处招惹,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子不得与男子如此接近吗?
本不想理会,但是越是压制,越是不受控制想要将人拽走!
等他回过神来,已是来到木棚。
“看来是我打扰了二位。”
不阴不阳的一句话,霎时让陈媛媛回过头去。
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