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案前收拾干净,陈媛媛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蓦然回头,才发现陈父陈母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正一脸慈爱看着她。
瞧那模样,似乎看了很久。
夫妻俩的目光,有老父亲老母亲的欣慰、有希翼、但更多的是骄傲。
总之那一瞬,他们的目光似乎望进了她的心坎里,暖洋洋的仿似冰天雪地里,身处最温暖的小窝。
她嘿嘿一笑,已是收摊,撒丫子朝自家爹娘走去。
终有一天,他们陈家会越来越好!
***
时日一转,已是十月中旬。
皮猴伤势已是大好,在陈父的介绍下,因为有些拳脚功夫,近日因为陈媛媛说书的缘故,吸引了不少新老顾客,人一多便容易出事。
宋掌柜索性让皮猴在福来楼当了个护卫,月钱与小二一样,一两银子一月。
福来楼的工价可是帝京排的上名号的,能有份生计已是不容易,能在福来楼干活,更是难得,皮猴也异常珍惜。
至于陈媛媛渐渐也有了些小名气,不少人慕名前来听书,酒楼险些都要成了茶楼,茶水小菜接连不断,小二更是忙前忙后。
陈父虽然忙,但心里头高兴,虽然闺女还是时常不着调,但是绝对是个能干的丫头!
期间不少酒楼见福来楼每日客无虚座,还拉了不少客人过去,怒不可遏,有甚者甚至要拉拢陈媛媛过去。
虽然对方出的价位不低,但是事先已和宋掌柜签过合同,陈媛媛自然会遵守合同。
她现在早上化妆,午后说书,晚上则是研制护肤品和调制化妆品,一天时日安排的妥妥当当。
从未如此充实有意义,心里头也是畅快。
云梦阁的姑娘几乎每日都会来找她化妆,剩余的大多都是小户人家的闺女,至于大门大户的贵女,至今未有。
当然前来的客人,也有不少人瞧不起她,在不少人眼中涂脂抹粉本就是下人的行当。
面对这种客人,陈媛媛基本上都是找借口不化妆,既然瞧不起,又何必来她铺子!
几日下来,她已是笼统算了下银子。
说书和化妆一天约莫有一二两银子,一月下来至少也有四十两,加上三十两工钱,一月下来也有七十两工钱。
又过几日,十月下旬。
柳老爷中毒一案已是查的水落石出,柳月娘指使贴身丫鬟春喜,毒害亲生父亲,已是证据确凿,杀人偿命死罪一等。
至于钟少卿,因为洛家倒台,柳老爷已不愿与钟少卿合作,但手中有不少钟少卿贪污贿赂的证据,后者便想要杀人灭口。
为了摆脱嫌疑,便在身后潜移默化教唆柳月娘杀人,声称是为了钟家平安,日后还承诺让其坐上钟家主母之位。
太子主审此案,当然不会放过贪官污吏,细查之下竟牵扯出不少官僚派系暗中勾结苟且之事。
此案当即上报皇上,病榻上的帝皇龙颜大怒,已是吩咐太子严查此事!
直至十一月,隆冬大雪之际。
太子亲自带人查出贪官污吏身后的幕后黑手,正是当朝五王爷!
五王爷最大的钱财来源便是洛家,洛家倒台,各大官僚又是接连被掀起。五王爷顿失左右臂膀,还未起兵谋反已被扣杀在摇篮之中。
五王爷贪污受贿、结派营私、收兵买马意图谋权篡位,证据确凿,哪怕是皇室亦要午门抄斩。
两大派系争斗,正如五王爷和洛家是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关系,那么皇商与皇室关系亦是如此。
皇甫家全心全力辅佐太子,不敢有二心。
皇甫少华近日更是跟在太子身边跑前跑后,哪怕不乐意,亦是不敢拿家族开玩笑。
待五王爷一事尘埃落定,才终于有了空闲。
空闲之余方想起某人还欠他九十九个话本,于是换上便装,带着老管家出门。
午后,马车悠哉来到福来楼门前。
他刚迈进门槛,便是不由自主往高台瞧去,只见台上的少女正在歇息,身旁站着一名男子,瞧两人模样似乎很是亲昵。
他不由眉头一皱,缓缓上前。
陈媛媛正和皮猴打闹,忍不住调侃对方:“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虽然不知逗比是什么东西,但是丝毫不影响皮猴理解这句话,定是这臭丫头在骂自己,毫不客气一手揉在她的脑袋上,力气虽然不大,但是后者仍旧龇牙咧嘴,要跟他打架。
两人正动手动脚闹着,已是被一股迎面而来的冷气惊到,霎时纷纷扭过头去。
见识面色清冷的皇甫少华,陈媛媛嬉皮笑脸道:“大少爷,您今日怎么有闲心来酒楼喝下午茶?”
“不见某人守约,便前来讨债。”
话落,皮猴已是诧异瞅了眼陈媛媛,“你欠这冰块脸银子?”
陈媛媛拍了拍,只得对皮猴道:“这事你甭管,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娘。”
言毕,已是拉着皇甫少华离去。
蓦然被人牵着胳膊离去,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有这个胆子,身旁的侍卫已是上前阻拦,奈何被主子一记眼神,惊得慌忙后退。
一直被人拉上楼上雅间,陈媛媛才作罢,将人放在座椅上。
“大少爷今日想听什么话本?”
“你随意。”
“万一你不喜欢怎么,还是事先说好了,以免浪费对方时间。”说完,陈媛媛又觉得不妥,连道:“我是说,大少爷贵人多事,一定很忙。”
他也很奇怪,为何会来找陈媛媛。
两人分明不熟,不知为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