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陈媛媛瞟见门外进来一行人,小脸骤然一沉。
进来的乃是柳家一行人,柳老爷走在最前方,身侧站着柳夫人,身后跟着柳家三少。至于走在最后头的小妇人,按照柳家女眷年龄推测,想必就是柳家大小姐。
四人身后还跟三位仆人,主仆七人缓缓迈进酒楼。
柳老爷兴致似乎不是很高,压根没理会陈媛媛,反倒是面庞布满淤青的柳家三少,朝陈媛媛狠狠挥了挥拳头。
陈父瞧见是柳老爷,怔在原地脸色极其难看,一旁的跑堂伙计瞧见他发怔,不由推了推。
陈父这才不情不愿,上前迎接。
陈媛媛站在高台上黛眉拧紧,不过瞧着柳家人也没有任何动静,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因为柳老爷的出现,让她心神动荡,小表情格外凝重站在台上一声不吭,台下听众见她如此,小心脏陡然一紧,更加期待觉得接下来的故事,此案必定是惊险交加!
陈媛媛只得收敛心神,继续说书,又是分出一丝心神注意柳家动向。
两刻钟后,经过她卖力的演说,已是将剧情推向顶峰。听众提着一颗心,正在猜测凶手,忽然听见陈媛媛惊魂述说。
“就在这时,钟塔楼内又死一人!”
话落,猛然响起一声尖叫呐喊。
“死人啦!”
尖叫声惊慌不已,声音之大吓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大伙没有在意,聚精会神继续听下去,只见二层阁楼的人继续大吼:“是真的死人了!柳老爷死了!!!”
话落,下方嘈杂不断。
怎么好端端讲着,就真死人了!
生怕惹上杀身之祸,慌乱的人群纷纷向往外跑去,更甚者趁乱吃霸王餐,拦也拦不住,陈父为此还被撞的摔了一跤。
在自家酒楼发生命案,宋掌柜也是头疼,连忙吩咐护卫安抚剩余的客官,又道柳家人已是去报官和请大夫,让大家稍安勿躁,配合官府调查。
福来楼离京兆府不远,不一会京兆尹已是亲自带人前来查探。
大夫来时柳老爷已气绝身亡,无力回天。京兆尹立时让仵作上前检查尸首,又是让元捕头带人调查现场,自己则在一旁安抚死者家属。
一刻钟后仵作已是确定死因,身上无其它伤痕,口齿中还残留毒沫,确定是中毒身亡,看模样是中剧毒突发身亡!
一旁的元捕头根据问话和调查,显然柳老爷是喝了茶水后毒发身亡,毒物正是有异味的茶水,至于何物还需大夫检验!
死因已查明,捕头衙役一个个询问,开始排查凶手。
陈媛媛凝眉待在自家爹娘身旁,不知为何心头隐约不安,眼皮跳个不停。
当时柳老爷在楼上包厢,她什么看不见,根本不知发生何事。
茶水有毒,必然要先查接触过茶水之人,除开死者家属,碰过茶壶之人,就只有福来楼的伙计。
于是福来楼所有伙计留了下来,一个个被搜身盘查。
蓦地,轮到盘查陈父时,从身上搜出一包残余的药粉!
大夫还不曾离去,拿过药粉细细一嗅——正是断肠草无疑!
见状,身旁的陈母已是慌了神,面色陡然变得惨白,若不是陈媛媛在旁扶着,人怕是要晕过去。
这时,柳家一个丫鬟战战兢兢跪了下来。
婢女一脸害怕,啜泣指着陈父道:“大人,方才奴婢瞧见这个小二在门外提着茶壶,鬼鬼祟祟!”
话落,伤心欲绝的柳夫人已是面目狰狞,疯一般冲向陈父。
她一手抓住陈父的衣领,尖利的指甲划破后者的脸颊,陈父浑浑噩噩整个人双目无神,任其摆布。
柳夫人发狠抓着人,悲痛欲绝道:“杀人凶手,你赔我家老爷的性命!”
蓦地,一双小手狠狠抓住柳夫人的手腕,将其狠狠一甩。
“松开你的脏手,口说无凭,休要诬陷我爹!”
陈媛媛握紧拳头站在陈父身旁,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说实话她心下已是慌乱一片,但她知道一定要冷静,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夫人被人猛然一甩,惊怒交加,手指发颤指着陈媛媛,就想大骂小贱人,又想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身为当家主母不可失了身份,才生生忍了下来。
她立马把目标转向京兆尹,哀恸道:“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陈父这才惊觉回神,慌忙解释:“大人,草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会有毒药,天地可鉴草民没有杀人!”
京兆尹显然是不耐,朝陈父厉喝一声:“那你为何在门外鬼鬼祟祟!”
“小人之所以踌蹴不前,是怕见到柳老爷。”
柳夫人双目通红,冷笑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娘,她就是爹之前要纳的填房!”柳家三少一脸愤恨,又是指着陈媛媛道:“那日这小贱人打伤我,今日又敢毒害我爹,岂有此理!”
闻言,柳夫人顿时大哭起来,捶胸顿足。
“老爷您死的好惨,竟被奸人毒害!”
言罢,柳夫人又是抹着眼泪对京兆尹道:“前些时日我家老爷要纳妾,我们柳家好歹也有些家业,他们陈家不惜福不愿也就罢了,前几日又将我儿打伤,今日又毒害我家相公!天啊,这世道没有王法了,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满口胡言乱语,放你丫狗屁!”
陈媛媛怒火中烧,握紧拳头忍无可忍:“柳老爷强抢民女,害我险些身亡。柳家三少又欺辱我弟,打的他遍体鳞伤,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