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她听了已不下十次。
起初不以为然,但现在细细想来,这女人白手起家做酱油、做火锅、做辣条……,种种行径不得不令人怀疑!
难不成,是穿越前辈?
莫轻寒自然猜不到陈媛媛的心思,只当她喜欢辣条,明日正好再买些送她!
***
入夜后,皇甫府邸。
皇甫少华负手而立,思绪万千。
忽地,一人背手来到他的身侧。
“少华,来陪爹坐坐。”
皇甫家主说着,已是遣散一旁的下人,面对只字不语的儿子,倏然发现已有许久不曾与他静下心闲聊。
他忽然道:“那日你与你母亲所说,爹已知晓。”
“树欲止而风不静,哪怕是我们什么都不做,站在风尖浪口仍会被世人所猜忌,你既然中意那寒门子女,就顺了你的心意,收做妾室。”
皇甫少华不言不语,亲自取来茶壶,给各自倒了杯茶水。
见自家儿子笑而不语,皇甫家主登时凝眉。
“你可是不愿?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正妻之位,岂能容你一人之意!”
他淡笑放下茶壶,直视跟前的父亲,平静道:“爹,您怕是误会了什么?自辅佐新帝登基,少华便一直公事繁忙,心无旁笃,儿女私情更是无暇顾及。”
身为皇商,眼线众多。
风吹草动必定比常人更加未雨绸缪,今日媛媛被长公主召进宫,他爹便如此态度?
是因为蛇毒美容膏么?
皇甫家主犀利的眸子微眯,转瞬眸子一沉,意味深长道:“最好便是如此!”
皇甫家主深深看了眼长子,脚步一动,还未走出庭院,又是驻足不前。
他深呼一口气道:“身为商贾世家,我们皇甫家还不屑一个配方,不过是看在你的份上,便允了你。既然你无意,便当爹从未说过。”
少顷,已是拂袖离去。
皇甫少华举杯的手一颤,又是嗤笑一声:妾么?
后宅大院的腌臢他见的还少么?
收她进来,岂不是害了她?
现下还未有羽翼能护她,又何必再招惹?
***
自那日尝鲜过后,陈媛媛就发现莫轻寒魔怔了,不然为什么每天都给她带不同口味的辣条?
当然,也少不了各种零嘴瓜果。
以至于她家爹娘和皮猴,都会在小木屋外,嘴角噙笑一脸八卦看着她。
最让她不好意思的就是,娘亲总会拉着莫大哥问东问西,说是查户口也不为过,也幸亏莫大哥轻巧给圆了回去。
皮猴嬉笑站在她身侧:“这家伙比大少爷顺眼多了。”
那揶揄的语气,令人浑身一颤。
她不由睨了皮猴:“我娘不晓得,你还不懂么?我像个会安定过日子的人吗?四海便是我的家,嫁人生子这辈子怕是不可能。”
“……你该不会想出家当姑子吧?”
还不等她回答,陈母已是慌张跑过来,“谁谁当姑子?”
莫轻寒跟在陈母的身后,温润朝她一笑。
反倒是皮猴赶忙拉着陈母离开:“婶娘,我们说的是城外一户人家的闺女……”
瞧着渐行渐远的两人,陈媛媛一脸无奈,什么时候皮猴也这么激灵,还把她娘亲带走?
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莫轻寒一扫她手中的眉笔,忽然笑道:“以往都是你替旁人画眉,今日不如我帮你画上一画?”
素面朝天的陈媛媛立时摇了摇头,一个男子帮一个姑娘描眉,也不知是来古代快一年,浸染已久,竟觉得有些过于亲昵……
莫轻寒也就不再强求,又是提点她一些习武之事。
此前皇甫少华已是吩咐侍卫教她轻功,但不想两人有太多牵扯,一直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想到以后遇见的人或事会越来越多,有点防身之术,总是百利无一害。
遂,一连几日莫轻寒都在教她武功。
因为学了些三脚猫的防身术,经过一番提点已是结合自身,多少能够防身。至于轻功,皇甫少华告诉的她的口诀,仍铭记于心。
隐约想起那夜,面容已是染上一抹落寞。
莫轻寒抿唇,看向心不在焉的女子,又是目光微敛,若有似无扫向一处。
只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正巧有一辆马车……
皇甫少华坐在马车上,没有理会淡淡扫过的目光,冷清扫了眼手中的辣条,缓缓吃下一口。
辛辣……有一股豆香。
好吃吗?
对于不喜辣的人来说,自然是不好吃的。
奈何某人愣是将其吞下,面颊被辣的微微通红。
……
***
作坊已是步入正轨,正有条不紊的开始配制玉肤乳。
为了有品牌效应,更让客户有代入感,想了许多名字,最后还是将作坊取名为——陈氏作坊。
近日已是在配制胭脂水粉套装系列,只要等最新的一批出来,便可贩***起一般的胭脂水粉,色彩更多选择,粉质也更加细腻温和。
当然,蛇毒美容膏经过一些改良,使其除皱美白效果更加好。
她每日奔波于作坊与陈家之间,最初还有所不适,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五月初,她特地去了一趟作坊。
作坊由十个雇工,又增加了两位护卫,也能帮着大姑与姑父看守管理作坊。听闻作坊夜里曾招了一次贼,有了看守护卫,夜里也能让夫妻俩轻松不少。
往日少东家都是午后才来,作坊众人没想到今日来的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