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公寓的时候温敛都没睁开眼睛,昨晚的疯狂和不节制让她在冬季的夜里受了冷风,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有点儿头晕,还好李钰留了心,哄着她喝了姜水去寒,又吃了感冒药。不过就算是这样,温敛小姐在之后的几天也没给李大总裁好脸色看。李钰那晚得了餍足,也有意让温敛多休息几天,再说那带回来的药也得吃了才会有效果。
从医院带回的中药都是熬好的,只要在吃之前放在专门的锅里煮开就行。但温敛和不喜欢中药的味道,一碗药热了冷冷了热反反复复都进不到她的嘴里,直到某天被李钰发现,他生了气什么都不做,就站在温敛的面前等着看她把药喝了。连续几次温敛也就不好意思,自己学会乖乖的喝药了。
药一次性拿了五天的,五天之后钱特助又会将新的送过来,如此不停的反复,小小的公寓里每天漂浮着一股中药味,让温敛都不想在里面待,没事儿就约着白晓月跑出去乱逛。但即使是这样,中午晚上李钰也会准时开车回家督促她把药喝了。
元旦节已经过了半个多月,温敛发现,最近李钰在情事上更加不知节制,每天醒来她都觉得腰酸的很,再加上对着李钰严守着要她喝的中药,温敛就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但在其他时间,李钰对她又是让人羡慕的体贴,这一点儿就连白晓月都跟她说过很多次。
不知不觉,她对李钰的那点儿不适应和冷淡也被逐渐融化在了时间和小公寓的温暖空气中。
就像是她认为的,某些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而要使出的小小撒娇、要说的情话也越来越顺溜,越来越自然。
元旦节过了二十天左右,李钰在书房找东西时翻到了几个月前带回来的房产证。那是他去国外出差回公司的时候钱特助交给他的,那次他因为温敛的一句“想你了”而紧赶时间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事先温敛给钱特助打了电话,让他一番畅想成了空。那天晚上回书房的后就把带回来的礼物和房产证扔进了抽屉,没了天日。
李钰拿出房产证,又找到了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水滴形的蓝钻潋滟着璀璨的光芒安静又温柔的躺在雪白的绒布盒里,像纯***上一抹透彻的蓝天,让人惊艳。
看见这东西的时候就想着温敛带着肯定好看,脑海中想象着温敛带上的模样,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就挂上笑。收好盒子,拿出书房。
如果说温敛看到房产证的时候很高兴,那么看到这条蓝钻项链的时候就是又惊讶又欢喜。
李钰亲手拆开蓝钻的扣子,给她带上。纤细优美的脖颈,精致漂亮的锁骨在温暖的灯光下散着诱人的光泽,蓝钻的点缀抢眼,又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温敛而存在,那样的契合甚至比李钰的想象更美好。
温敛的皮肤极白,脸部轮廓精巧雅致,垂眸看向自己脖颈处挂着的蓝钻项链时,安静美好的像一个未涉世事的少女。李钰看着她,只觉得把人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怎么样爱都不够。
他忽然就想留下这样的时光,留住这样的温敛。让她像个不知艰难困苦的少女,只被他爱着就好。
难得,李钰这晚上没有拉着她就奔向某个地方战斗,而是把她搂在怀里握着她的手轻轻翻开了那红色外壳的房产证。这是林家抵押到银行的那栋别墅,林氏被收购后温敛拖钱特助帮她买下来的。
“什么时候办好的?”温敛好奇,这几个月都没消息,她还以为没弄下来就没问。
李钰自然不会再提起那天别扭的心情,只随意说道:“有段时间了,就是忙忘了给你。”
温敛看着证书上工整黑墨的名字,心里的畅快无限延伸。她很高兴的、几乎是难得愉悦的告诉李钰:“没关系,我不着急。”
“有栋别墅就这么高兴?”早知道他就送她一栋或则早些拿出来了。
温敛的手细细的摸着证书上的名字,背着李钰的脸笑的莫测:“不是一栋别墅能让我高兴,而是林家这栋别墅让我高兴。”
“哦?”
“当年进到林家,我连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温敛的声音轻柔的响起:“做最脏最累的活换取最基本的生存食物和住宿。那十年时间,所受的打骂和刁难,在被流放到f国之后,我想了千千万万次一定要把林家的这栋别墅买回手里,不计成本不惜代价。”
李钰终于品味到了温敛话里的含义:“你恨林家?”
温敛啪的一声把房产证和了起来,声音不大却让李钰的心里一闷。这是温敛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过对林家人的心思,声音越是轻柔,恨意越是深重。
“恨?”温敛把手里的红本本扔到了茶几上,不屑一顾的模样实在和刚刚看到它时的高兴判若两人:“恨过的,很多年。”
李钰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可这是温敛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对林家人的真正情绪,他想要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想要了解她更多的心思。却又怕这样的心思会让她生出难堪,会撕扯了她好过的伤疤。
“还记得吗?”温敛的眼神迷离,仿佛透过公寓的某个地方进入了时光空间,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卑微又懦弱的小女孩,抖着身体缩着脖颈站在**辣的太阳低下。她面前几步远的阴凉处站了个身材肥胖,年过四十的女人。手里拿着藤条得意又欢快的骂着她:“你要记着,你的名字叫林瑕,瑕疵的瑕。你的出生和存在就是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