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这就去。轻风啊,你去给我办件事。”金脱俗示意他附耳过来,低声说道:“你在这儿附近找找,有个穿着灰色衣袍的女人,还系了条灰色头巾将自己裹得很严实。你找到她之后千万别去掀她的头巾,也别多说什么,给她几锭银子就行了,明白吗?”
“为什么?”轻风不解。
金脱俗瞪他一眼,“问这么多做什么?快去!”
“……是。”
看着轻风离去,金脱俗这才迈开腿,大步朝张虚怀家的方向走去。
张虚怀在兵部任职,作为武将世家的自家兄弟二人不日即将入伍,前来打打关系,希望能早日建功立业。
钱静去当铺当了簪花之后就直奔粮店了,好在之前找当铺时就已经看好,不用再花费时间去找。
来到粮店一看价格,大米十文钱一斤,白面八文钱一斤,而玉米面只要三文。怪不得清水庵只有玉米面做的黄馍馍吃了,因为它最便宜呀。
她的簪花当了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文。她想把这钱全部买了白米白面算了,但想想还得买种子,于是问道:“老板,你们这里有粮食种子卖不?”
“没有。”老板瞥了她一眼随口应道。
钱静有些失望,“那给我来五斤白米五斤白面,再来十斤玉米面。”买多她也拿不动,虽说有空间,但是今天还差点被人发现呢,在外面她可不敢轻易使用了。
听她说要买米和面,微微有些发福的粮店老板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之前看她穿得这么寒酸,他以为她顶多买个三五斤的玉米面而已,所以爱答不理的。现在她居然要买有钱人才吃的起的白米白面,如何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她空手来的,所以又花了三文钱买了三个布袋用来装这些粮食。
老板看她眼都不眨地拿出一两银子付账,想了想,开口说道:“姑娘若是真要买种子的话,我自个儿家里倒是还有一些留着种的,不过也不多。稻种和麦种都是二百文一斤,玉米种一百文一斤,你要吗?”
钱静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真的?!我要我要,我也用不着很多的,稻种和麦种每样来一斤大概就差不多了。”
前世她虽帮着爸妈种过地,但是一亩地要多少种子她倒是不清楚,所以随便喊了个数。
老板应了,叫伙计上自个儿家里去取,看她花钱这么大方,想着是不是还能卖她些什么东西。
目光一扫,扫到店里的油瓮上,他笑了笑,对钱静说道:“姑娘今日可要带些脂回去?”
“什么纸?”
杜老板过去把油瓮的盖子打开,舀了一点所谓的脂出来。
“猪油?”钱静吸了吸鼻子,好香啊!想到清水庵的菜里面微不可见的油星摇了摇头,反而问道:“老板,你家里有油菜种子不?”
“油菜?还有这种菜的吗,我活了几十年都没听说过。”
“那花生呢?这个总有吧?”
杜老板把猪油放回去又指了指他的柜台,那上面还有几颗他没吃完的花生,‘大方’地说道:“你要吃就送你了。”
“……。”钱静有点无语,貌似他们说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老板,你们这里卖的是什么油啊?”
“猪膏,羊脂,牛脂都有,你要那种?”
“没有植物油吗?”钱静问道,这膏啊脂的大概是油的代称了,但是清水庵吃素,不可能吃的是动物油吧?
“植物油?”杜老板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胡麻油吧?也有啊。”
钱静看他从角落的一个大瓮里盛了一点过来,仔细一看,非常的浑浊,完全不似动物油那么清亮。再一闻味道,原来这所谓胡麻油就是芝麻油。
“这个是怎么卖的?”
“这个便宜,二十文一斤,要几斤?”
钱静想着还有米面什么的,恐怕也拿不下了,“先来一斤吧,我怕到时候走不动道了。”
“说得也是,姑娘住哪儿呢?若是近的话,我叫伙计给你送家去。”看到伙计进了门,杜老板如是说道。
钱静无奈地摇头,“可惜,我家挺远的。”
买了这么多东西,杜老板也大方了一回,一个缺了口的装油的瓶子送她了,用一根绳子系在口子上。
钱静提溜着出门了,眼睛东张西望着。肚子好饿,身体也累,她得找点东西吃顺便休息一下。不过她不会再往偏僻的地方去了,在大街上寻了家面摊坐下。
呼!
她忍不住吐了口气,可真是累死她了,这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
话说轻风得了自家少爷的吩咐去给一个穿灰衣戴灰头巾的女子送钱,他在大街上找了一圈根本就没见到这么个人。要不就是只穿灰色衣服,要不就是只戴个头巾。也不知道少爷为啥要找这么个人去白送给人钱,自己留着不好吗?
正要回去给少爷复命,冷不丁看见路边一家面摊的凳子上坐了一个人。
灰色长袍灰色头巾……这……
轻风无语望天,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他要回去的时候出现,老天爷这是耍他吗?
没办法,这时候想装看不见已经不可能了,他可不会撒谎。若是回去了对少爷说没见到,非得露出马脚来不可。
他走了过去,掏出两锭银子,足足十两往钱静所坐的桌前一拍,“诺,这是我们少爷给你的,拿着吧。”
这趾高气昂的态度,把面摊老板和其他食客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