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雪的伤终于养好了,今年以来,总是在受伤和养伤,实在让她有些郁闷。
这一次,她的伤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主要在精神方面,毕竟一般人经历一场那样大的火灾,都需要一些心理疗养,甚至比身体上的伤势更难恢复。
她养伤期间,宫中的嫔妃大多都来看望过她,即便是从未来过的姜王后,也派人送来了一些礼物。如今她伤好了,自然要一一登门回礼。
第一个需要拜谢的当然是黄贵妃,因此,这天一早,前一天约好的黄妍便已如约而来,陪她一同前往西宫拜谢。
黄贵妃见到二人,也有些欣喜,三人一起喝茶闲聊家常,时间也是过得飞快。
忽然,有侍女来报,王后娘娘派人送来了些东鲁今年的新茶,请黄贵妃品尝。黄贵妃与姜王后相识多年,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便将王后派来送茶的侍女传了进来。
不多时,只见黄贵妃的侍女身后,一个身穿白衣宫装的美貌女子,捧着一只精美的木盒,莲步轻移,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当黄雪无意见向那侍女看去,顿时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连茶杯都失手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那前来送茶的侍女,却正与当日自己在磨盘山三圣洞中见到的白衣妖女,生的一模一样。
黄雪如此大的反应,把周围的众人也是惊住了,本是低着头的胡玉媚,一抬头,也正好看到了盯着她的黄雪。她顿时觉得一阵心惊,躲避的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慌乱之色,这眼神却也被黄雪捉了个正着。
黄贵妃奇道:“妲己,出什么事了,怎的如此惊慌?”
黄雪闻言顿时清醒了下来,虽然想不通怎么会在宫里见到白衣妖女,但这里是在西宫,却实在不好让黄贵妃难堪。便强笑道:“臣妾见到这个宫女有些眼熟,一时失态,还请娘娘恕罪。”
黄贵妃点点头,也不再多言。
胡玉媚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见过淑嫔娘娘,东鲁昨日送来了一批新茶,奴婢奉王后娘娘之命,来送些与贵妃娘娘品尝。”
黄贵妃点头道:“王后娘娘有心了,过几日本宫去东宫亲自拜谢娘娘。”
胡玉媚将手中的木盒交给黄贵妃的侍女,再行了一礼,便要转身告退。
忽然,耳中传来了黄雪的声音:“你且等一下。”
胡玉媚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道:“淑嫔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黄雪眯眼看着她道:“你很像我一个故人,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何时进宫的?”
胡玉媚迟疑了一下,回到:“回娘娘的话,奴婢唤作玉儿,进宫已有一年了,不曾有幸识得淑嫔娘娘。”
“玉儿?”黄雪追问道:“你进宫前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
胡玉媚道:“奴婢乃是孤儿,自小在东鲁长大,进宫前也没什么正经的名字,不敢说出来污了两位娘娘的耳朵。淑嫔娘娘,王后娘娘还等着奴婢回去回报,奴婢这便告退了,请娘娘恕罪。”
黄雪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又笑道:“说几句话,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想来王后娘娘也不会怪罪。那我便再问你一个问题,不知你家中可有姐妹?”
听闻“姐妹”一词,胡玉媚眼中闪过了一丝仇恨之色,想了想,才淡淡地道:“奴婢本就是孤儿,一起长大的姐妹可多得是,不知娘娘问的是哪一个?”
黄雪闻言,正要再问,一旁的黄妍劝道:“好了,阿雪,人有相似,相貌相象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你也莫要再问了,赶紧让玉儿姑娘回去复命吧。”
黄雪见黄贵妃与黄妍都显得有些不耐,便点点头,不再多问,放胡玉媚离去了。
回到了东宫,胡玉媚的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想不到终日躲避,却还是被苏妲己见到了。
见到了姜王后,她再也忍受不住,急道:“王后娘娘,苏妲己在宫中的权势可是越来越强了,若不及早出手,只怕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王后点头道:“此事我自然知晓,只是她近日并未犯错,本宫也实在没有什么机会向她发难。”
胡玉媚道:“娘娘您再想想,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
王后恼怒道:“哪还有什么手段,本宫能用的就宫里这些人,你总不能指望他们去行刺苏妲己吧?”
胡玉媚听到行刺二字,忽然心中一动道:“娘娘有没有想过,从宫外找刺客行刺呢?”
“宫外?”王后闻言皱起了眉头,半天才道:“容本宫再想想。”
与黄妍回淑芳宫的路上,黄雪仍是心中念着白衣妖女之事,便有些沉默。黄妍见状道:“阿雪,怎的今日你有些反常,可是还在念着那个玉儿姑娘?”
黄雪思忖了一下,道:“妍姐姐,这玉儿与我认识的一个人生的一般无二,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黄妍奇道:“那人到底是何人?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黄雪叹道:“并非什么善人,只希望这个玉儿不是她吧!”
一旁的春分忽然插口道:“娘娘,奴婢看这玉儿姑娘,可是挺厉害呢!”
黄雪闻言一惊,忙问道:“怎的,你发现了什么?”
春分道:“奴婢认识几个东鲁来的朋友,说话时的口音可很难改得掉呢,可这个玉儿姑娘的朝歌官话说得甚为地道,竟然一点口音也不带呢。”
黄雪闻言,回想了一下那玉儿的口音,当真是极为地道的朝歌官话,顿时心中的犹疑更甚。思虑再三,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