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波箭雨的降临,只是短短的盏茶功夫。然而,就在这个时间里,就有数千名冀州精锐伤亡。可更大的伤亡,却是在骑兵狠狠冲撞在军阵之后!
很明显,精锐毕竟是精锐,他们在变阵的时候,仍旧保持了最基本的兵种相护。盾手在外,弓手在内,可是流动的盾手却已经失去了防护的作用,没有形成一道盾墙的单独盾手,根本构不成有效的防御!
极少的马家精骑直接冲到了盾手面前,然而后继有力的投枪又开始发威,借助战马冲击之力的投枪专拣那些来不及固定大盾的盾手,锋利的三棱金属投枪尖直接洞穿了大盾,一击之下,便令一面大盾失去原有的功能。而更多的,是马家精骑直接狠狠撞上那些盾手,雄健有力的西凉大马在骑士的精良骑术操纵下,前蹄狠狠踢踏盾面,连人带盾直接踏得粉碎!
然而,这其中也有不少倒霉的马家骑士,在操纵战马的时候被利箭射中战马,飞出去的身体落入颜良军阵当中的矛林刀雨当中。身体顿时四分五裂开来,鲜血洒遍大地。还有被马镫绊住双脚的骑士,任由疼痛受惊的战马拖拽冲入敌军阵中,被一阵刀枪乱戳,死得血肉模糊。
可是,整个战场仍旧是马家军占据上风,凶狠猛恶的马家骑士看到那一幕,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刺激起了他们心中的兽性,不少马家骑士,直接扯起战马,飞身跃入颜良兵阵当中,长矛短槊乱扫,只会扰乱一处,造成一片死亡。随后,在人和战马被砍刺至一个血葫芦之后,才与敌人同归于尽。
前仆后继的马家骑士,等同拼命的冲击,很快便击垮了冀州精锐的战心。他们见过不过悍不畏死的敌手,可是如马家这般集疯狂和冷静的战法,他们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该冲锋的悍不畏死,该继续突破的,仍旧冷静射箭。这样的骑兵,简直就是天下所有军队的噩梦!
而这个时候,张辽手下的雁北骑也接近了颜良军阵。虽然他们胯下战马的冲刺力不强,可是他们选择了扬长避短,娴熟的操纵技艺,使得他们冲击成了一道弧线,以逆时针的轨迹,缠绕在军阵周围,雪亮的***轻易就削断冀州精锐手中的长矛。随后下一个骑士的一刀,便将那人的头颅斩飞!
整个战场可以看出,正在变阵的袁家精锐自马家精骑的冲锋处完全陷入瘫痪。他们选择了最薄弱的一点,狠狠锲入捣毁。而游动的雁北骑,则是在外围一层层削薄着颜良精锐的外皮血肉,使得整个颜良精锐阵仿佛被狠狠刺入一根重刺之后,再被剥皮抽筋!凄厉的顽抗,犹如巨龙挣扎咆哮,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椎骨之痛!
‘当!’
颜良奋力一刀斩在重矛的矛尖上,挡开了疾驰而来的马家骑兵这雷霆万钧的一刺,两马交错间,颜良冰冷的钢刀从马家骑兵的颈项轻飘飘的掠过,血光飞溅,头颅飞起。然而还来不及喘息时,颜良便发现,整个战场之上绽放出的璀璨浪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兵刃的冷辉迷乱了明亮的天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大地。这一刻,他最珍惜的精锐性命,竟然卑贱连野狗都不如!
可是颜良此时已经无法控制整个战场。马家的前锋已经插入自军的阵势,霎时间就有数十名士兵被长矛挑翻,还有更多人被高大的马头硬生生撞倒在地,再被铁蹄践踏,惨呼连连。原本严整的阵线一下子被敲开一个大大的血色缺口。骑兵们争先恐后地从这个缺口涌进去,迅速朝前方同伴的侧翼补位,很快形成足够的宽度,减少接敌方向。
骑兵源源不断地冲入缺口,继续扩大战果。颜良已经预料到自军会在下一刻被打得分崩离析的局面。然而无法脱身的他,只能在前后分离的状况下,做出壮士断腕的决定:“大军随我冲锋,后面的兵士,给我死死拖住马家的骑兵!”
这一声命令,造成了整个军阵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原本的后军在变换成前军之后,明白了颜良这是要突围,纷纷大呼高喊;而陷入马甲骑兵围困绞杀的精锐明白,颜良这是要放弃他们脱身,一时间,这些兵卒变得更加疯狂,拼命向前军靠拢,希望可以搭上突围的末班车。
而这个时候的困兽犹斗,果然也给战场带来一阵不一样的惨烈。数十名身披皮甲的戟士疯狂突进,高抬长戟,然后狠狠啄下去。每次凿击都能击穿战马或骑手的头颅。滴着鲜血和**的戟头再度被抬起,戟士们大喝着上前突进,继续对敌人进行打击。对于这种人求生欲极强的人,失去速度的骑兵没什么好法子对抗,战马的嘶鸣和骑手的呼救声此起彼伏。
可惜,战场上,兵士齐心协力才是做好的作法。一人的武勇疯狂,改变不了任何状况。马家骑兵的确在这一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在张辽和太史慈的双双下令后,他们的冲锋突进很快就变成了三三一组,之后的冀州精锐,在还来不及挥动武器的时候,就会被前方的骑士吸引,却被侧方的骑士斩杀。越来越混乱的拼杀,更加剧了他们的死亡。
面对着颜良大队的突围,张辽和太史慈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这个时候,重甲武卒和轻甲步兵已经参合混为了一团,根本再没有薄弱环节一说。基本上,马家的战兵对,已经成为武卒在前、长矛手和刀盾手在侧,弓箭手在后的四人小阵,他们已经等待了多时,就等颜良大军自投罗网!
果然,面对着颜良精锐奋不顾身的全力冲击,他们首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