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杰第一次爆出不是‘浩劫’的消息,而且还是马家的大喜事儿,自然让满座群臣微微一愣,随后猛然反应过来,齐齐站起身来,举杯向马超贺喜。而曹昂和曹泰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失望后,也满脸堆笑祝贺马超。
想象的确如此,三人有孕时期相隔不远,而且十月已过去。加上三人又都是住在一个后院当中,心理因素不由难免彼此影响,一人分娩,另两人也可能胎动早产。如此一来,只是辛苦了刘姨娘,欢天喜地之下,难免要忙东忙西,指挥后院大局。
而马超待群臣纷纷贺喜之时,仍旧有些木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虽然心中对此早有准备,但真正听说他在这个时代有了至亲血脉延续之后,仍旧感觉有些不敢置信。而且,初为人父的狂大喜讯,也让马超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由此,他愣愣站在那里,倒是让那些贺喜的群臣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至贾诩随后咳嗽两声之后,马超才猛然回过神儿来,身形一动,便欲跑向后院去看看他的儿女和三位贤妻。可转头看到曹昂、曹泰两人之后,他极度艰难地停下脚步,端起酒杯,畅快大言道:“来!满饮此杯!”
众臣自然满口应诺,与马超同起了那一杯。只不过,曹昂和曹泰在饮下那杯酒之后,忍不住彼此对视了一眼:马孟起在此时仍旧能站住脚来,其心志野望可见一斑。这场谈判,或许不用谈下去了。
果然,渐渐恢复冷静的马超在喝完那杯酒之后,注意力又放在了曹昂和曹泰两人身上,复端起一杯酒,开口道:“今日是我马超大喜的日子,两位也算来得巧。闲话少叙,我便想知道,曹孟德究竟给我这新诞生的儿女,送来怎样的贺礼?”
说这番话时,马超的语气软中带硬,眼神亦然熠熠。曹昂知道,这是马超的最后通牒,若是他再不拿出最后一份盟书,那今日宴会就会到此结束。而且,从马超刚才的那番话当中,他也听出,马超已然看出了关东大乱的内质。宁愿让马超忍辱负重,也不肯再出兵关东,这样的结果,绝对是让曹氏难以接受的!
因此,曹昂再无迟疑,哀叹一声之后,伸手入怀。可是,便是此时,曹泰一把捉住了曹昂的手,对视着马超道:“骠骑将军,此人可是马家奇闻的陈浩杰?小人可是听说,自骠骑将军将此人从灾民当中选拔出来之后,总是向骠骑将军禀告浩劫大难。而小人此刻看来,这位浩杰传令,似乎还有一事未禀……..”
听得此话,马超悠悠放下了酒杯,看了曹泰一眼之后,很是冷厉地道:“你当真要让他将事情禀告完全?”
曹泰刚欲替曹昂应下,可就是这个时候,两人突然发现,马超周身蓦然起了一股难言的威势。那种威势是沉浸在骨子里的,是杀伐沙场,又一直身居高位而长期浸yin而来的。即便他现在脸上仍旧带有笑容,但半眯起的眼睛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却让曹昂和曹泰能感觉到他的强势。
那那样的注视下,两人感到自己有种被剥得**裸的感觉。似乎任何想法与念头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之下都无所遁形,原形毕露这让曹昂和曹泰心中很不安。
如坐针毡之下,曹泰下意识地他扭动了一下身体,微微后退了一步。然而,曹昂这个时候却站了出来,迎着马超的目光,开口道:“马曹复盟,自然是互取所求,若是马家没有让曹氏倚仗的实力,那曹氏自然会另觅良策…….”
“好,很好。”马超嘴角的笑容最终绽放,这一笑使他的英俊无匹更加突出,却也更让人看到其内的危险:“你很不错,身为曹孟德的长子,你有些被历史低估了。”
马超轻轻地道。未待曹昂理解马超这句话的意思,马超便坐回了原位,望向陈浩杰道:“将浩劫大难说出来!”
“主公?……..”陈浩杰微一抬头,复又低下。
“但说无妨。”马超再一点头,示意陈浩杰无须顾忌。
“主公,庞将军大败,偃师一战,庞将军副将梁兴不遵军令冒进,中了高干诡计。庞将军为保军心士气,领兵去救,却不想又被审配袭了大营,梁兴将军死战不退,最后战死沙场,而廖化、周仓两位将军也是身负重伤,退守荥阳。至于庞将军,不知所踪,五万大军溃回一万有余,其他不知所踪,其辎重粮草,尽数被袁军缴获!”
‘啪’地一声,马超手中的玻璃杯猛然被捏碎,尖锐的玻璃渣刺入马超手指,鲜血直流!
“梁兴!你死不足惜!!”马超难以自制,终于低声怒喝起来:“偃师一破,袁军长驱直入我当口要冲,唯有虎牢、汜水两关可守!如此败绩,深为马家之耻!”
马超不怪庞德,从陈浩杰的汇报当中,马超已然听出,造成这次大败的罪魁祸首便是梁兴。若不是他不守军令,断然不会让高干、审配用计,一举将马家势力赶回老巢。而且,更可耻的是,听其信息,还是高干和审配在攻破马家军之后,未有穷追猛打。可能两人是遵从袁绍大计,为了结阵待命攻伐曹操才放了马家一马。
马家起兵之后,虽然坎坷不断,也有败绩。但如此大耻,却是第一次。在马家准备出兵关东的关键时期,马家这一大败,无异于会令关东群雄对马家嗤之以鼻、弹冠相庆!
然而,荀攸却没有多言,走到陈浩杰身前之后,要过了军报,观览了一番了之后,面色陡变,不由阴沉着脸,请示马超道:“主公,下动员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