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谈话之后,甘宁和单曲,就不再轻易去往马超身边凑了。
他们发现,执掌马家三年多的马超,几乎每天都有改变进步。可每一次的改变和进步,就没有这次这般的静谧而阴冷。仿佛,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就能感觉到,他的威仪已然随着心境的改变,而愈加浓厚凝重了。
六天多的缓步行进后,终于入了小沛郡,而由此再南下三日,马超一行人,终于入了下邳城。而当日入城门之前,马超便下令手下暗影解散,分批潜入徐州,暗中联络起早就盘踞在徐州的暗影,将徐州一切有用的消息,俱通过单曲来转告于他。
所以,入城之时,只有马超和甘宁两人。在距离下邳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马超和甘宁便望见下邳城门口熙熙攘攘,一番热闹非常的景象。
见此繁华富庶盛景,马超的心情也不由好了很多。随即进入下邳城,马超更是看到大街上的人比肩接踵这里乃南本枢纽,人口夹杂,各种吆喝叫卖声混在一起,既有北人特有的大嗓门,又有南人精彩的宣传语。果然是一副盛世良景,仿佛半年前的曹操屠徐州之惨事,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此时,马超留恋在一处瓷器摊上,看到上面瓷器各式各样。但受时代生产力制约,仍旧以青瓷和黑瓷两色为主。青瓷类的有耳杯、盘、洗、薰炉、盏、碗、罐等物,上面还有弦纹、水波纹等纹饰,颜色淡雅,观感细腻,看着特别端庄,像是小家碧玉。黑瓷类的则多是双耳深腹罐、缸等物,厚重大气,色似乌金但更光亮,其中虽也夹杂细黑瓷的碗、壶等食器、酒器,但还让人感觉粗犷豪放,似乎只有健壮大汉才适用,跟那细致青瓷正好形成鲜明对比。
随意挑拣了一番之后,马超买了两件小巧的瓷器工艺品,打算回去送给姜维陶冶性情。而摊主看到马超是用十足十的五铢钱购买,神情不由更加热切起来,招呼着马超再看一些。
马超本意也是在此,挑拣之际,不由跟摊主拉起了家常。待渐渐打开摊主的话匣子之后,马超才装作无意地开口问道:“老丈人,咱徐州有没有更新奇的玩意儿,最好是这几年刚出来的稀罕物。我家娘亲寿辰将至,最喜欢一些见所未见的新奇物件儿。”
“小客人有所不知,咱下邳南来北往,最不差新奇物件儿。尤其是马家商铺开到了下邳之后,里面的那些新奇物件……..老朽真是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啊!”摊主看似六七十岁,但马超知道,汉末人均寿命较短,而这些摆摊贩卖货品的,更是风里雨里,见老特别快。这摊主的年纪,能有四十五左右,就差不多了。
不过,这摊主虽然健谈,但马超却没有得到想听的消息,不由更近一步暗示道:“马家商铺里的那些东西,我也见识过,的确不凡。但老丈人听口音就知道,我本就是扶风人,娘亲对于那些物件儿,早以为常了。不过,有次我买到过一把椅子,听说就是徐州所产,倒是和扶风的太师椅不同,娘亲相当喜欢。”
“哦,公子衣着华贵,看出是生在殷实之家。而公子有此孝心,也真是难得。”说完这句后,那摊主却是为难地摊摊手,惋惜说到:“可惜小老儿只是一个制瓷的,公子口中所说那等新奇物件儿,想必要到咱徐州最通天下的糜家店铺才能看得到………”
“哦?”听闻这句话,马超不由神色一动,心中不由有了定计,拱手道:“如此,便多谢老丈人了。”又随意买了一些摊主的瓷器后,马超便迈步离去。
“主….公子”甘宁见马超东走西逛,有时还挑挑买买的样子,早就有些不耐,趁着马超行进之时,压低声音道:“我们来此,不是为了联合刘备共击曹操的吗?主公为何此时玩物丧志,空耗时光?”
“那依兴霸之言,我们就此表明身份,去州牧府寻到刘备,告知来此目的?”马超回头,见甘宁那般着急模样,不由轻松开口道:“姑且就如兴霸所言,那刘备接见了我们。那我们又该以何等理由,说服刘备呢?”
“这些,主公不是来之前,便有定计了吗?”甘宁一愣,丝毫不知马超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不错,纵然此番贸然前往,我也有六七分把握,说得刘备心动。”边说边行进,马超已然看到前方一座高大堂皇店铺,正是糜家所开,信步走道:“只不过,我们此番入徐州,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联络刘备一事。更何况,徐州乃大汉要地,说不定也是马家日后的盟友,此番不提前探访一番民情,了解刘备治下民心,马家又岂能轻易与之结盟?”
“可?……..”甘宁闻马超之言轻飘杂乱,便知马超必然还有其他事瞒着自己,当下也恪守属下本分,忍住不再多问,只是随着马超朝着糜家店铺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街道上突然出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辆马车像风一般飞快的冲了过来,惊得路人纷纷闪避。马超本欲不理此时,但一眼瞥见离自己不远处一个小孩子正蹲在地上捡东西,而那小孩子又对街上那些大人和车夫的惊呼听而不闻之后,马超当机立断,闪电般拔出腰中的宝剑,一剑劈在马车的车轮上。
马超腰间的宝剑,乃是品质最上等的宿铁宝刃,在这个时代,说是吹毛即断、斩金碎玉也毫不过分,更何况马超何等武艺之人?木制的车轮如何挡得住他出手一击?
剑光闪过,车轮顿时被劈成两半。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