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行进了一天之后,部队终于驻扎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山谷当中。
安营扎寨之事安排妥当后,马超随意脱去了锦绣的战袍,**着上身,怀抱着巨大的盘龙卧虎枪坐在地上,任由晚风吹过鬓角,乱发微微飘动。抬头仰望,一弯明月高挂中天,被乌云蒙上一层轻纱,朦朦胧胧地将光芒散落在地面上。在月光照耀下,无数的黑点穿梭流动,那是战士们正跑来跑去地整备武装,散乱堆在地上乱七八糟的铠甲和兵刃,在明月照耀下散发冰冷的寒光。
看到这点,马超见下面那些兵士,没有一丝马家军铁血正规的胡弄乱来后,不由眉头一动。起身欲说些什么之时,却猛然听到了下面兵士中有人说话。虽然隔得有些远,但马超五感超绝,声音顺着夜风,就此清清楚楚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先是一个略显稚嫩的兖州口音道:“听说我们这次要去打曹cao了啊……..老爹,你说过,奉先公他天下无双,是整个世上第一战神,可我们跟着奉先公三番两次被曹操打败……..这次,咱们又跟着那样一个年轻的将军,能打赢吗?”虽然压低了嗓音,但其中的焦急和惊惶却从每个字里吐露出来。这少年兵说到眼前的战事,立时钓起了马超的兴趣,使得马超放弃了下去整顿军律的想法,心中一动,侧耳倾听起来。
“儿娃,不要怕,老爹以前说话可能不算话,但只要这次我们跟着这位将军,曹cao他就算个鸟!”那被唤做老爹的人却是司隶口音,倒像是吕布手下从长安转战过来的老兵。
对于两人之间的称呼,马超也隐约能猜出个**分:战场上刀枪无眼,很多少年新兵大多都是第一次就死在了战场。然而,不少老兵,看到喜欢的新兵,便以年岁来算,或是认作父子、或是认作兄弟,从而不论缘由便照顾他们几分。甚至,有时候以命相救。
目前看来,这个新兵,是个有福气的人。入伍之后,就找到了一位‘干爹’,言传身教下,使得他能比其他倒霉蛋幸运很多,可以多几分活下来的机会。
当然,也仅仅就是飘渺的几分机会罢了。
“你小子是在兖州被奉先公招收的新兵,自然是不知道了。而你老爹我,可是跟着奉先公一路杀过来的。你可知道,现在咱跟着的这位年轻将军,他是谁?”
听这老兵说到自己,马超兴趣不由更浓:跟这些兵士行进了一天,期间也嘘寒问暖过。虽然马超自忖他的治军手段还不会太差,但他更想听到真实的评价。
“老杨,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跟奉先公的时间也不短,怎么没见过他手下有过这样的年轻威风的将军?难道是奉先公失散多年的亲子,回来寻亲认父了?”这声音显然也是兖州口音,但听着却比先前那个稚嫩的声音要显老一些。
然而,他这一番话,却让那个‘老杨’大笑起来。马超心感内伤之下,也不好发作,只好听老杨继续说道:“你小子说得倒也不算错,有道是婿乃半子,你说锦将军是奉先公儿子,倒也不算太错!”
“锦将军?!”又是先前那个稚嫩的兖州口音,此时已经明显带上了欣喜和惊奇,急速问道:“老爹,你说清楚,到底是哪个锦将军?”
“天下除了天将军锦马超之外,还有哪个将军承受地起这样的称呼?”老杨的语气充满了自豪和骄傲,仿佛他自己就是锦马超一般,继续道:“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娃子,每次都让我给你们讲奉先公平生三败,可现在打败奉先公的锦将军就在你们眼前,你们居然都不认识!”
‘嘶’地一片抽气声,老杨附近立时传来一阵惊呼。显然,他说话之时,不少士兵都在侧耳倾听,而当老杨说出马超身份后,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老杨,你没有乱说吧?那个统一了整个西方的锦将军,就是眼前率领我们的锦马超?!”
“老杨,这不可能吧?我听说这段时间,匈奴又不老实了。锦将军正挥兵去收拾他们呢,怎么又会领着我们作战?”
“老杨,你别开玩笑了,锦将军那种战无不胜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兖州。不过,看那将军威武英俊的模样,还有那披着那锦白的战袍,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锦将军来救老丈人了啊!”
“你懂个屁!现在哪个年轻将军,不披着一身锦白色战袍。我实在是没钱买,要是有钱,我也想过一过锦将军的瘾!”
“那你就披上吧,我这锦袍,可是上等白练制成,名贵得很呢。”众人正纷纷扰扰说着,突然一句话传来,众人回头一看,赫然发现,他们口中的‘锦将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将军恕罪!”众人一时被马超吓到了,还是老杨见多识广,第一时间拉着他‘干儿子’跪在马超面前,口中求饶。随后众人纷纷醒悟过来,学着老杨的样儿,赶紧向马超谢罪。
但马超却不以为杵,微笑着让众人起来,并还拉着刚才那位说想披战袍的兵士,开口道:“我的确是马超马孟起,这身战袍,也是我特意让属下制作的。当年我十四岁上战场的时候就想,我这么豁出命来耍厉害,要是别人认不得我,岂不是亏大了?”
说着,马超还亲手将手中的锦袍给那士兵披上,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件战袍,你先披着,等你们随着我攻下濮阳城之后,我就让属下一个人给你们做上一套,天天披着!”
“去打濮阳?!”老杨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