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阅完端木若愚的情报之后,才终于明白了端木若愚跟他说到‘她完成了’这四个字的意思。
原马超以为,端木若愚是在指责他牺牲一个少女的所有,换来匈奴大乱计谋的卑劣,以及她对自己的失望。可匈奴事端那般变化莫测,才让马超完全明白,端木若愚的话,并没有那么简单。
王花语的确完成了自己的计策,害死了匈奴老王,并使得并州草原上的匈奴势力四分五裂。可同时,匈奴那里又纷纷处在一个极度隐忍克制的状态。这样的结果,根本谈不上‘计划成功’。
随手在拿起于夫罗的那封密信,马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封信上,其实没什么内容。除了告诉马超草原上的风波之外,于夫罗在卑谦诚挚的笔下,还透露了一个小小的请求:将王花语送给他,而他便会彻底臣服马家,在马家的扶持下,一统匈奴整个部落!从而,让整个匈奴成为第二个羌族!
“于夫罗啊于夫罗........”马超点燃蜡烛,看着那封信被火苗逐渐吞噬完毕之后,用一种很古怪的语调说道:“你在匈奴人当中,的确算得上狠毒隐忍的草原狼了。可是,对于大汉这样到处都是阴谋诡计的民族来说,你那点小心思,又能瞒得了谁呢?”
“不过,那个王花语........”说实话,这个时候,马超已经相当喜欢那个王花语了。当然,他所谓的喜欢,并不是男女之爱。确切来讲,应该是领导对下属的一种欣赏。
不过,无论怎么说,马超对王花语,心中还是有几分复杂愧疚情节的。毕竟,那个王允的侄女,王凌的妹妹,根本还不知道他后来又对他唯一的亲人做了什么。虽然目前看来,王花语的确迷恋上了自己,献出了所有为马家办事。但无耻点来说,马超他不是圣人。
这个乱世,已经教会了马超很多,更让他的心肠变得冷硬。并且他隐约间老是预感着,自己与王花语的孽缘,肯定会给马家带来预料不到的灾难。但一时间,他在匈奴问题上,还真有点离不开王花语。
一个女人,一个将整个匈奴部落搅得天翻地覆的女人。这样的业绩,恐怕比历史上那位绝色红颜貂蝉都不遑多让了吧?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兼顾一个心中的小小的‘良知’呢?
不错,接到于夫罗那封信之后,马超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同意于夫罗的请求:从一个诸侯的眼光看去,一个跟自己有刻骨深仇的女人,纵然再对自己有爱。那同整个马家基业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那份爱,还是份孽爱!
可此时坐在尚书台的书桌上,却看向窗外,看着北方匈奴的方向:那远处的天色,灰蒙蒙的。
“她只是一个棋子,我当初收留她,训练她,就是为了这一天。可是,我为什么心中还是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呢?”马超悠悠说着,脸颊上,不禁露出一种谁也不懂的笑。
“夫君,你已经陷得太多了........”
突兀的娇柔声音响起,马超却没有回头。因为他早已经凭经验察觉到,来人是貂蝉。
只有貂蝉,在自己与心魔斗争的时候,会悄无声息出现。
“此时的你,还能察觉到自己卑鄙无耻。”貂蝉丝毫没有遮拦说着,缓缓走向马超道:“想想夫君这些年所为,已然同臣妾认识夫君时改变了多少?待日后你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卑鄙和无耻的时候,臣妾恐怕就会想到,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他究竟是谁?”
“那你的意思,是马家应当出兵并州草原,再展我当年的英姿,彻底扫平匈奴部落?”马超微笑了一下,话虽然这么说,语气却夹着几分讥讽。
“若是整个马家,靠着牺牲一个女人来苟延残喘,想必........”貂蝉立定在马超身前,看着马超的眼睛说道。
“可我并不认为王花语能撑得起整个马家。换句话说,她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也许,她这颗棋子,做的比别人出色很多。而且,她还很爱我........”马超很平静地看着回望着貂蝉,深邃的眼神当中,仿佛如天外灰蒙蒙的天气一般,让人看不出深浅:“不要说我不可以违背自己的良知,需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达成目的。事实上,我对现在的结果很满意!”
“无知和一腔热血的人,才会硬碰硬去解决问题。当初我苦征塞外,是因为马家根本没有如今的条件!身为诸侯,能用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利益,才是他应该做的!”说到这里,马超隐隐已经有些激动了,他站起身来,如低吼着说道:“难道你认为,马家死上五万兵士,匈奴部落那里,人畜全灭,就是你所谓的追寻本心了吗?!”
“这?........”第一次,貂蝉马超的话给噎住了。想着马超说到的后果,貂蝉一时间,还真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蝉儿,你不要忘了,马家现在要对付的,不仅仅只有匈奴!”马超背过身,看着身后的大禹定鼎图,眼神瞟到汉中和兖州两处,继续说道:“汉中那里,你也知道,刘璋跟张鲁已经和谈了。打了将近一年,两家都死伤无数。尤其是被马家掏空的张鲁,这个时候,说不定会如疯狗一般,不顾一切再来咬马家一口!”
“还有兖州那里!”马超伸手一指甄城,神情变得更加焦虑:“这个时空的历史,早已经不是我认知的那个历史了。说实话,吕布到现在还能跟曹操打得不分胜负,完全是占了冬季不宜出兵的便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