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马超于敌阵当中蓦然大吼,激荡的金属嗓音,竟欲穿透整个天宇:“如此最后决战之机,难道你还想继续当缩头乌龟不成?!”
此时那军师已经恢复了理智,听到马超的高喝之后,嘴角撇起一抹不屑。但同时,他也看到张横、杨秋二人,也对他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静思片刻之后,那军师才开口道:“听着,你们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上前全力围住马家军剿杀即可。”
“军师,你这是要........”阎焕听出那军师语气,不由开口询问道。
“不错,我是要见一见那个马超。”那军师璨然一笑,竟是带着一抹得意暗喜的神情说道:“大仇得报之日,不去见见马超一面,实在有锦衣夜行之感啊!”
“可眼下这战役.........”虽然阎焕也更想再见马超一面,但败于马超一次之后,他渐渐已经学会用脑子来解决问题。
“无妨,当你手中已经无策之后,静待天意便好。”那军师望了望成公英离去的身影,又喃喃自语了一句:“希望你善于逃命本事儿,这次能再带来一次奇迹.........”
马超渐渐减慢了自己奔杀的速度,静静等待着李驰率领部下汇合而来。不是此时他已经开始脱力,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中军阵的大旗已缓缓想着后阵而去。也就是说,那个缩头缩脑的家伙,在最后一刻,仍旧选择了当王八。
这样的人,马超很忌惮:始终将自己隐藏在阴影当中,绝非一般谋士能有的品质。其阴冷、狠毒、阴沉甚至是变态的品格,让人想起,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人,马超也很不屑:一个连自己夷灭全族的仇人都不敢相见的谋士,那他活着无非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这样的人,除了静默等待死亡之外,当真活不如死。
然而,就在吊桥又缓缓拉起,而李驰的大军也已经靠拢在了马超身边之时,马超听到了一声极其洪亮但绝不突兀的嗓音:“马超,我来了!”
马超猛然抬眼,他看到,立于在面前的,正是先前那个在中军阵咆哮的男子。近些看时,那男子年纪竟也十分年轻,剑眉星目、高鼻削脸,虽不似马超那般英俊无匹,但看得出也是出身名门的倜傥之人。
这军师挥了挥手,止住了周边凉州军的厮杀。而马超同一时也微微抬动了一下盘龙卧虎枪,示意李驰不要继续冲锋进攻。很快,两军在糟乱无边的战场当中,迅速分离成泾渭分明的两个战阵,隔离出一个诡异的和平空间。
“马超,我想你一直很好奇我的身份吧?”那军师上前,缓缓开口,看着马超征袍未染尘埃的站姿,不由开口说了一句:“雍凉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
“你也不差,我想遍所有仇家,却也想不出何时多了你这样一个可以将整个凉州作为棋盘的仇人。”马超仔细又看了一眼那人,仍旧找不到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后试着激那人一下道:“可惜,心志还是太小了些,未把整个天下囊括其中,只不过算是一州之才罢了。”
“凉州一动,你马孟起图谋兖州的计策便全然落空,而曹公只要抗过这一劫难,那日后定然一飞冲天。”那军师悠悠说着,嘴角不禁渐渐上扬:“曹公之能,想必你也看到了。由此,你才想第一时间便图谋兖州,可惜,我挑动凉州之后,你便只能望洋兴叹了。”
“很好!”马超点头,似乎听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随意开口道:“这样说来,你是曹操手下的人了?而曹操手下名动天下的谋士,却无一人与我有深仇大恨。如此算来,你当是半年前投奔了曹操........而半年前,正是我赈济灾民的时候。”
“也是你大肆屠戮司隶望族,用铁血无耻手段巩固你马家地位之时!”那军师听闻马超说道这里,脸色蓦然变得微微狰狞起来,开口道:“天灾**,本是神州浩劫。可我想不到,你马超竟然能在那种时刻,借灾民为幌子,铲除异己,将司隶一带名耀百年的望族全部屠戮。如此险恶无耻用心,当真让人齿冷不已!!”
“行了,你我俱是乱世棋子,此刻说一些什么惑乱人心废话有何作用?”马超根本不在乎此人说出这番扰乱视听的废话:这里是雍州,是马超熟悉了几年雍凉之地。这里的人,只认马家的战旗和手中的刀,什么望族名门,什么铲除异己,在马超起家的治下,统统半点作用都没。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换成你在我那个位置,你也会那般做。”粗暴而简单说完这些后,马超微微上前了一步,开口讥讽道:“我只是想不出,你究竟是司隶哪家大户的余孽。以你才智和能力,为何在司隶竟然一直默默无名?”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那人听闻马超讥讽后,淡淡吟出这句话,随后又悠悠说道:“这番话,是叔父每日几乎必吟诵的一番话。而他唯一要求我做的,就是韬光隐晦,闭门装傻。然而,最清楚这番话意思的他,却执意只身匡扶社稷,还大汉于朗朗乾坤。只可惜,在长安的时候,他遇到了你这位权变机谋的无情阴谋家,最后一步步走向了兔死狗烹的道路上!”
“叔父?兔死狗烹?长安?”马超将所有的线索连在一块儿,猛然开口说道:“你是长安王家的人,司徒王允的侄子,王凌,王彦云!!”
竟然是他?
自己没想过竟然会是他!
王凌此人,在汉末历史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