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世间怎么突然就又冒出一个大汉皇叔?”刘修皱着眉头走入后堂,看到吕布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由心中也轻放了不少,开口笑道:“这种煽风点火的手段,臣妾不知为何,又想到了马孟起。总感觉这突然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大汉皇叔,背后有孟起的影子。”
“说不定这就是孟起幕后操纵,反正他的手段,总是让人捉摸不定。”吕布回头望了一眼刘修,报以一笑后后,又擦拭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
自投奔张邈之后,张邈对吕布奉为上宾,待之极优。这二十天里,吕布整日骑马射猎,到了夜晚点灯读书,实是过了一段平生少有的清闲日子。整个人的气质,也不见从前那般桀骜逼人,反而渐渐有了一番儒将的风采。
刘修对于吕布这些变化,自然也是喜闻乐见的。不过,唐小米对吕布这种不忠心尽力马家之事,便有些焦急。看到吕布和刘修如此这般轻松调笑,忍不住开口道:“两位当真猜对了,这‘大汉皇叔’之事,的确是主公又一手段。其目的,便是要以刘备为饵,诱陶谦求援,从而将青州田楷、北海孔融等人,俱拉入徐州那烂摊子当中。”
“哦?”吕布听后,闭目微思了片刻,随即又若道:“孟起果然好手段.........”
唐小米见吕布一番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诧异非常,向着刘修问了一句道:“这真的还是当初那‘世之虎’的吕布?怎么此刻看来?.........”
刘修见唐小米那般吃惊模样,不禁掩口微笑。而吕布擦拭完方天画戟之后,放置一旁,才开口说了一句:“当初,我是挣扎在这乱世的一匹狼,总想着如何能生存下来,找到我的那片天地。可如今,我已经是马家将,只需将孟起所交代之事办好,便已然不用担忧太多。如此,我又何必再那般关注乱世风云、徒增烦恼?”
“可主公的密令,是让你挑动张邈叛乱,而目前情形看来,你吕布似乎根本未有一丝行动。”唐小米闻吕布之言,不由更加气恼,甚至,还微微跺脚说道。
“小米可知,那张邈同曹操,究竟是何等关系?”吕布闻言没有开口,倒是刘修先笑了笑,开口说道:“张邈同曹操自小便是奔走之友,当初曹操起兵之时,张邈还曾赞助曹操三千兵马,十万石粮秣。而如今,曹操讨伐徐州,更加将家眷托付于张邈。如此关系,小米可是认为,仅凭某等二人一番言语,便可令张邈反了曹操?”
唐小米闻言,不禁颌首认可,但随即认识到自己的立场之后,飞快改口说道:“主公曾有言,乱世当中,一切皆有可能。既然主公有此谋略,自然有他的道理。”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唐小米此时心中,对马超这一策略确实有了几分疑惑:首先,张邈此人仗义疏财,为别人救急不惜倾家荡产,有‘海内严恪张孟卓’的称号,如此重信之人,非是轻易便可挑拨的;其次,之前慕远峰已经将袁绍欲要曹操杀张邈的消息传遍整个兖州,而最后曹操一封信,宁愿得罪袁绍,也不肯对张邈下手。这般恩义,张邈又岂肯反叛曹操?
可出乎唐小米意料的是,吕布此时微微思忖片刻之后,竟然开口道:“孟起所言,果是金玉之言。乱世当中,的确一切皆有可能。更何况,张邈同曹操又俱是身处政治漩涡当中的政客,再铁一般的友情,也是有裂缝的。”
“哦?如夫君所说,那张邈同曹操的裂缝,是否已经到了图穷匕见之时?”刘修见吕布突然转口,心中虽也有所料,但还是想听听吕布的看法。
“张邈声望地位,一向胜过曹操。然曹操凭借灭黄巾军成为兖州牧,反而一举成了张邈主公。更何况,曹操野心甚大,志在九州,而张邈又比曹操先得志。曹操做得越大,张邈的心中,只会越不好受。更何况,孟起又在袁绍、张邈、曹操三人当中,加入了吕某这一因素,那张邈纵然嘴上不说,心中能不介怀?”说到这里,吕布竟然微微笑了笑,还开了一个玩笑道:“别看张邈白日气定神闲,说不定,晚上睡觉能不能睡得踏实,还是一说儿呢........”
“不错。”刘修见吕布所言同自己不谋而合,不由也开口补充道:“张邈属于刚正传统的士人,虽有野心,但底线却是只求一郡安平。由此,张邈对袁绍那等野心军阀肆无忌惮扩展个人势力之举,厌恶至极。而曹操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此时他势小权微,狐狸尾巴藏在了天子那张幌子之后罢了。可即便如此,张邈对曹操软禁天子一事,也是颇有微词。三人之间,看似年少友好,但张邈同袁绍及曹操,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了?”唐小米见两人一唱一和,不由觉得脑袋发胀,开口道:“如你们所说,那挑拨张邈岂不是又很容易?那为何你们还在此游猎弹琴,从不去试探张邈?”
“我去?”吕布一指自己,看着唐小米认真点头的神色,不由哈哈大笑。而刘修闻言,也是忍不住再一次掩面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还边对唐小米说道:“小米妹妹,你莫要忘了,奉先可还是害张邈掉脑袋之人,如今张邈虽然对奉先奉为上宾,但却根本不会同奉先交心。张邈肯收留奉先,不过是看重奉先神威,留在这里当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不错,若是我去说动张邈反了曹操。那张邈非但不会听我所言,反而会第一时间将我送与曹操,以证他的清白。”吕布也补